她抬起頭,看著周才,眼神變得復(fù)雜了許多。
她不再是單純的恐懼和依賴,反而帶上了一絲超越年齡的思索和探究。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明明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卻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懂了很多很多完全不該懂的東西。
“大……大哥哥……”她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不確定,“我……我的腦子里……好像多了好多……東西……好奇怪……”
周才面色平靜,仿佛早就知道會這樣:“那是我賜予你的。是一些能讓你變得更聰明、更能保護(hù)自己的知識。慢慢消化,對你有好處。”
他沒有過多解釋,牽起她依舊有些冰涼的小手:“走吧。路上慢慢想?!?/p>
柳婉檸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被動地被周才牽著繼續(xù)前行。
但她的內(nèi)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她開始下意識地“翻閱”腦海中的那些知識,那些奇妙的算術(shù)方法,那些解釋自然現(xiàn)象的道理,那些廣闊世界的模樣。
還有那套似乎很厲害的叫做“形意拳”的功夫……
她偷偷看向身邊這個神秘的“大哥哥”,眼神中充滿了敬畏、感激,以及一絲萌芽的好奇與探索欲。
她的命運,從被救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徹底改變。
而此刻,改變的齒輪被加速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柳婉檸腦海中的劇痛和混亂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而清晰的“明悟”。
那些關(guān)于形意拳的發(fā)勁法門、呼吸節(jié)奏、五行十二形的招式變化、乃至實戰(zhàn)應(yīng)用的精要,如同與生俱來的本能般,深深地烙印在她的意識深處。
雖然她身體依舊瘦弱,丹田空空如也(未修煉內(nèi)力),但單論對形意拳的理解和招式熟練度,此刻的她,已然相當(dāng)于踏入了武者八品“熟練”的境界!
這意味著,只要她身體跟得上,便能較為流暢地施展出形意拳的各種招式,并且懂得如何運用它們來應(yīng)對攻擊。
對付五六個不懂武功的普通壯漢,或許力有未逮,但憑借技巧周旋、自保,甚至擊倒一兩人,已非難事。
她下意識地微微擺動了一下手臂,感覺似乎能輕易地做出某個記憶中名為“劈拳”的起手式,而且知道該如何發(fā)力才能打出最大效果。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讓她既驚訝又隱隱有些興奮。
就在這時,周才冰冷的聲音如同寒泉般澆下,瞬間打散了她那點剛剛萌芽的興奮。
“小婉檸,”周才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眼神銳利如刀,“你要記住,我傳你的這門形意拳功夫,絕不可外傳。若被我發(fā)現(xiàn)你私自傳授給他人,無論是誰……”
他頓了頓,語氣中的殺意毫不掩飾,一字一句道:“殺、無、赦。”
“殺無赦”三個字,如同三根冰錐,狠狠刺入柳婉檸的心底。
讓她猛地打了個寒顫,小臉?biāo)查g又變得煞白,剛剛因為獲得力量而產(chǎn)生的一絲微熱瞬間蕩然無存。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周才話語中那絕對認(rèn)真的、不容置疑的冷酷。
“我……我記住了,大哥哥……”她聲音發(fā)抖,連忙保證,“我一定不外傳!死也不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