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殿內(nèi),爭論正酣。
兵部尚書寧建國站在殿中,將他在蕭府所見所聞,蕭無病態(tài)度強硬,北疆局勢或?qū)⒂凶兊脑捜P托出。
他的話音落下,朝堂之上如同炸開了鍋。
“狂妄!簡直無法無天!”
陳文都氣得胡子發(fā)抖,指著寧建國,“寧尚書,你手持尚方寶劍,代表陛下天威,豈能容他如此藐視朝廷?你竟未當場將其拿下問罪?!”
寧建國苦笑一聲,聲音帶著一絲無奈與后怕:“陳尚書,非是寧某不愿,實是不能。蕭府之內(nèi),高手如云,其本人氣息如淵,深不可測,身旁隨侍之人,修為皆不在我之下。若強行動手,恐怕寧某此刻已無法站在這里向陛下回話?!?/p>
他刻意點出“隨侍之人修為不在我之下”,已是極大的暗示。
殿內(nèi)頓時一靜。
寧建國是三品絕頂,隨侍之人修為不在他之下?那至少也是二品巔峰,甚至……想到那三家被滅門的慘狀,不少人打了個寒噤。
“即便如此,難道朝廷就奈何不了他了嗎?”
有官員不甘心地喊道,“可調(diào)集周邊軍鎮(zhèn),合圍北疆!斷其糧草,困死他!”
“不可!”
立刻有人反駁,“北疆防線重中之重,若內(nèi)部生亂,蠻族趁虛而入,誰來抵擋?到時生靈涂炭,誰來負責?”
“難道就任由他擁兵自重,視朝廷如無物?!”
“或許……或許可再派重臣,許以高官厚祿,先行安撫?”
“安撫?拿什么安撫?宰相之位嗎?此例一開,日后邊將豈不紛紛效仿?”
爭論聲此起彼伏,主戰(zhàn)、主和、主撫、主剿,各方意見僵持不下,誰也說服不了誰。
龍椅上的周天,面色陰沉如水,手指緊緊扣著龍椅扶手,青筋隱現(xiàn)。
他聽著下方如同菜市場般的爭吵,心中一片冰冷與煩躁。
這些臣子,平日里爭權奪利一個比一個厲害,真到了需要擔當和魄力的時候,卻只會互相推諉,滿口空談!
(周天內(nèi)心獨白):一群廢物!寧建國帶回的消息已然證實蕭無病擁有顛覆性的力量,他們卻還在這里爭些皮毛!安撫?他連貴妃母族都敢屠戮,會在意區(qū)區(qū)官位?圍剿?誰能保證必勝?若敗,大乾頃刻間便有分崩離析之危!蕭無病……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所說的‘北疆有變’,又是什么?
就在這紛亂不休,周天幾乎要按捺不住怒火之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高聲稟報:
“報——?。?!八百里加急軍情!北疆急報?。?!”
一名風塵仆仆、甲胄染塵的傳令兵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進大殿,撲倒在地,雙手高高舉起一份插著三根紅色翎羽的緊急軍報!
整個光明殿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份象征著最高級別警報的軍報上!
周天瞳孔驟縮,猛地站起身:“講!”
傳令兵的聲音帶著長途奔波的沙啞和無比的急促,響徹大殿:
“稟陛下!鎮(zhèn)北大將軍……不,是原北疆總督蕭無病,于兩日前,未經(jīng)朝廷詔令,已親率麾下精銳,突襲大周梁縣防線!前線……前線烽火已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