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輝為了討好佳人,一揮手,他身后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立刻撲了上來。
周才“驚慌失措”地拔腿就想跑,卻“恰好”被一個家丁伸腳絆倒,然后被幾人輕易地按倒在地,用粗糙的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
“放開我!你們這是誣陷!還有沒有王法了!”周才徒勞地掙扎著,喊叫聲充滿了“絕望”。
“王法?”司馬輝俯下身,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嘲弄道,“在這江州地界,我司馬家和單小姐家,就是王法!你這賤民的命,能值幾個錢?”
單敏兒也興致勃勃地走上前,甚至還用繡花鞋的鞋尖踢了踢周才的胳膊,嬌笑道:“司馬哥哥,我們親自把他送過去嘛!我還沒去過菜人市場呢,正好去看看熱鬧!聽說今天還有新‘貨’到呢!”
司馬輝自然無有不從:“好!就依敏兒妹妹!把這窮鬼帶上,去菜人市場!”
于是,周才如同牲口一般被家丁粗暴地拖拽著,穿過繁華的街道,走向江州城那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菜人市場。
單敏兒和司馬輝則如同出游般,興致盎然地跟在后面,不時對著周才指指點點,發(fā)出愉悅的笑聲。
菜人市場位于城西一個偏僻的坊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血腥、污穢和絕望的氣味。
這里沒有叫賣聲,只有壓抑的哭泣、麻木的沉默和買主們挑剔的打量與議論。
一個個木籠里關著面黃肌瘦、眼神空洞的男女老少,他們脖子上掛著標價牌,如同待售的牲畜。
單敏兒一進來,先是皺了皺秀氣的鼻子,用手帕掩住口鼻,但很快就被這獵奇又殘忍的場景吸引了,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甚至對那些籠中之人品頭論足。
司馬輝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個看似管事的人販子,指著被捆得結實的周才:“劉二,看看這個,剛沖撞了單小姐,抵債的。壯實,能干活,看看值多少?”
那人販子劉二精瘦精瘦的,一雙三角眼在周才身上掃了幾遍,又捏了捏他的胳膊,咂咂嘴:“嘖,看著是還算結實,年紀也不大。不過嘛……這來路不明,臉上也沒個苦相,不像是個安分干活的。三十兩,頂天了?!?/p>
單敏兒一聽不樂意了,竟然親自上前,插著腰道:“三十兩?你打發(fā)叫花子呢?你看他這身板,起碼值五十兩!六十兩!少一個子兒都不行!他可是撞碎了本小姐價值千金的玉鐲!”她似乎完全忘了那玉鐲本就是她自己摔碎的,反而把這當成給周才“增值”的籌碼,沉浸在這場荒誕的“討價還價”游戲中。
劉二面露難色,但看清單敏兒和司馬輝的衣著氣度,知道惹不起,只得苦著臉道:“哎呦,我的小姐唉……這價格……行行行,看在您二位的面子上,六十兩就六十兩!小人這就掏錢!”
交易達成。
六十兩雪花銀到了司馬輝手中,他轉手就獻寶似的遞給單敏兒。
單敏兒掂量著錢袋,臉上露出了勝利和滿足的笑容,仿佛做成了一筆多么了不起的大生意。
兩人臨走時,特意走到被推搡著準備關進木籠的周才面前。
司馬輝嘲諷道:“窮鬼,好好在這里待著吧!下輩子投胎,記得把眼睛擦亮點,別沖撞了你惹不起的人!”
單敏兒更是用她那甜美的嗓音說著最惡毒的話:“這就是你的命!認命吧!在我們眼里,你也就值這六十兩了!好好當你的‘菜人’或者奴隸去吧!”
周才低著頭,披散的頭發(fā)遮住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清表情,只有肩膀似乎在微微抖動,仿佛在無聲地哭泣和絕望。
然而,在那散亂的發(fā)絲之下,周才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冰冷至極的弧度。
他的讀心術早已將這對男女的身份和內(nèi)心那點齷齪心思探知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