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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再度密謀（第1頁）

早朝雖散，皇城上空的陰云卻未散去。日光朗照的帝都之下，暗流如網(wǎng)。

二皇子府邸，幽蘭苑。

密室之中，燭火搖曳，映出十余人凝重各異的面孔。

居于核心的，是三位部堂高官、三位世家家主，以及四位皇子。

吏部尚書陳文都、戶部侍郎傅康、工部侍郎魏元忌雖已褪去朝服，眉宇間的官威卻與此刻的陰沉交織，更顯迫人。

柳文淵、傅震霆、魏謙三人雖不居實職，身后卻是盤根錯節(jié)的世家勢力，一舉一動皆可牽動朝野。

二皇子周翰、三皇子周翔、四皇子周炎、五皇子周治——四位皇子齊聚于此。大皇子早夭，周翰居長，氣度沉穩(wěn)，隱隱為眾人所瞻。

“諸位，”周翰輕叩桌面，聲音不高，卻令滿室一靜，“今日早朝，李文博呈上蕭無病意圖謀逆之證，可謂石破天驚。然父皇未作決斷，只言明日再議……此事，諸位如何看？”

吏部尚書陳文都須發(fā)微顫，聲音沙啞如磨砂：“殿下，李文博為人審慎，若無七分把握，斷不會在朝堂之上行此險招。其所呈之證，老夫雖未親閱，但聞其中涉及私鑄兵甲、勾結外族……”他眼皮微抬，精光隱現(xiàn)，“證據(jù)，自然是真的?！?/p>

“既是真的，父皇為何不當庭革職拿問？”四皇子周炎按捺不住，語氣急躁，“難道就因他手握二十萬邊軍，便動他不得？”

工部侍郎魏元忌冷哼一聲：“四殿下，陛下所慮，正是北疆那二十萬鐵騎！若貿(mào)然動手，邊軍生變，蠻族南下，屆時烽煙四起，誰人能當？”

戶部侍郎傅康指節(jié)輕敲茶盞，沉吟道：“魏侍郎所言僅是一面。陛下圣心獨運，亦在權衡——李文博此番動作，究竟是中書省秉公調(diào)查，還是有人借題發(fā)揮、欲亂朝局？其中深淺，不可不察?！?/p>

柳文淵適時接話，目光掃過眾皇子：“傅侍郎所言在理。然李文博既已放箭，便無回頭之弦。我等今日聚此，不正是為議定明日之策？難道坐視良機流失？”他聲調(diào)一沉，“蕭無病跋扈日久，視門閥如草芥，若任其坐大，他日無論哪位殿下承繼大統(tǒng)，皆成掣肘之患！”

傅震霆聲如洪鐘，振袖附和：“柳公所言極是！蕭無病非除不可！今日陛下未決，或是嫌證據(jù)不足，或是壓力未至——那明日，便叫陛下親眼看看，何為朝野共憤！”

魏謙陰惻惻一笑，語帶寒意：“空口白牙終是虛言。陳尚書，吏部可否‘請’幾位北疆官員，佐證蕭無病結黨營私？傅侍郎，戶部能否‘查’出北疆錢糧流動蹊蹺？魏侍郎，工部對北疆軍工坊‘違規(guī)制械’之事，莫非一無所知？”

三人對視不語，心照不宣——這是要他們連夜羅織罪證，鑄成鐵案。

三皇子周翔適時開口，語帶權衡：“諸位家主思慮周詳。然邊軍之中，蕭無病威望極高，若處置失當，激起兵變，恐難收場?！?/p>

周翰頷首：“三弟所慮極是。傅家主，傅家在軍中人脈深遠，可否暗中周旋？”

傅震霆拱手：“老夫必盡力而為?！?/p>

五皇子周治面有憂色：“可若……若逼反了蕭無病，北疆大亂，蠻族破關，我等豈非千古罪人？”

陳文都枯槁的臉上浮起一絲冷笑：“五殿下多慮。只要斷其糧草、封其退路，再以迅雷之勢肅清京中黨羽，同時明發(fā)圣諭，只誅首惡，不問脅從——蕭無病便是困獸之斗，何足為懼？更何況……李文博既敢發(fā)難，陛下豈會毫無后手？”

周翰拂袖起身，目光如刃掃過眾人：“既然如此，我等便同心戮力！陳尚書、傅侍郎、魏侍郎，有勞三位連夜部署，明日早朝之前，務必將‘實據(jù)’備齊！柳公、傅公、魏公，請聯(lián)絡御史言官，明日一同上本，共造聲勢！軍中布局，便托付傅家主！”

他語氣驟寒，如冰裂玉碎：“明日早朝，便是決戰(zhàn)之刻！務必一舉鏟除蕭無病——此禍國逆賊，絕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