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地下。
黑虎幫秘密據(jù)點
與市井間麻木又帶著些許期盼的氣氛不同,在這處隱藏在賭坊地下的密室里,空氣污濁而陰冷。
黑虎幫幫主“獨眼彪”馬魁,一只眼睛戴著黑眼罩,臉上橫肉虬結(jié),正用匕首剔著牙,聽著手下嘍啰的匯報。
“彪爺,打聽清楚了!蕭無病在中書省的府邸,守衛(wèi)確實森嚴(yán),有高手,也有不明來路的暗哨。但他那幾個女眷,那個叫崔鶯鶯和崔香香的姐妹,還有他小孩蕭玉兒,并非時時都在府內(nèi)。尤其那對崔氏姐妹,每隔幾日,便會去城西的慈恩庵上香祈福,路線固定,護(hù)衛(wèi)雖然精干,但人數(shù)不多?!?/p>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師爺補充道:“最關(guān)鍵的是,咱們買通了蕭府的一個負(fù)責(zé)采買的二等丫鬟,叫小翠。這丫頭家里欠了咱們賭坊一大筆印子錢,爹娘都在咱們手里捏著。她答應(yīng)做內(nèi)應(yīng),提供那幾位女眷確切的外出時間、路線,甚至……可以在她們的茶點里動點手腳?!?/p>
馬魁將匕首“咚”地一聲扎在桌面上,獨眼中閃爍著兇殘而貪婪的光芒:“好!天賜良機!他蕭無病在北邊威風(fēng)八面,老子動不了他,還動不了他的女人?”
一個臉上帶疤的堂主有些猶豫:“彪爺,這事兒……風(fēng)險太大了吧?那可是蕭無??!動了他的家眷,萬一查到我等頭上……”
“怕什么!”馬魁獰笑一聲,打斷他,“老子早就想好了退路!得手之后,把人秘密藏到城東廢棄的永豐糧倉地窖里。然后,想辦法留下點線索,指向……嘿嘿,指向朝廷里某位大人物!就說是他們嫉恨蕭無病,想要挾他,才下的手!讓蕭無病去找朝廷的麻煩,狗咬狗!咱們拿著贖金,遠(yuǎn)走高飛!”
師爺陰惻惻地笑道:“彪爺此計甚妙!如今朝廷與蕭無病勢同水火,這盆臟水潑過去,朝廷百口莫辯!蕭無病盛怒之下,必然與朝廷徹底撕破臉,哪還有精力細(xì)細(xì)追查我等?屆時,無論他們是兩敗俱傷,還是蕭無病速勝,咱們早已帶著巨款,逍遙海外了!”
馬魁越想越得意,仿佛看到金山銀山在向自己招手:“蕭無病富可敵國,手指縫里漏點,就夠咱們幾輩子花銷了!再說了,他那幾個女眷,聽說都是人間絕色……”他眼中閃過一絲淫邪之色,但很快被理智壓了下去,“不過,正事要緊!記住,我們的目的是求財,順便給朝廷找點大麻煩!都給我把招子放亮一點,絕不能出任何紕漏!”
他環(huán)視手下幾個核心頭目,語氣森然:“召集最得力、嘴巴最嚴(yán)的兄弟!準(zhǔn)備好迷香、麻袋、快馬!等那小翠傳出消息,立刻動手!記住,動作要快,要干凈利落!誰要是壞了老子的大事,老子把他剁碎了喂狗!”
“是!彪爺!”眾匪徒低聲應(yīng)和,眼中閃爍著亡命之徒的瘋狂。
蕭府,后花園。
與此同時,蕭府內(nèi)卻是一片寧靜祥和。
崔鶯鶯與崔香香姐妹正在亭中刺繡,陽光透過枝葉縫隙,在她們精致的衣裙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蕭玉兒則在不遠(yuǎn)處練習(xí)著蕭無病傳授給她的一些粗淺的強身健體之術(shù),動作雖顯稚嫩,卻也有模有樣。
“姐姐,你說……老爺在北邊,一切都還順利嗎?”崔香香停下手中的針線,望向北方,眉宇間帶著一絲化不開的憂色。
崔鶯鶯溫柔地笑了笑,拍了拍妹妹的手:“放心吧,老爺他……非常人可比。他既然去了,定然是有了萬全的把握。我們只需在府中安好,便是對他最大的支持?!?/p>
蕭玉兒也跑了過來,挽住崔鶯鶯的胳膊,小臉上滿是驕傲:“就是!我爹爹最厲害了!什么大夏大周的,都不是爹爹的對手!等爹爹回來了,咱們就不用老是待在家里了,可以出去好好玩玩兒!”
她們并不知道,一張充滿惡意的羅網(wǎng),已經(jīng)悄然向她們張開。
府邸的森嚴(yán)守衛(wèi),在處心積慮的內(nèi)部漏洞和江湖下三濫手段面前,并非無懈可擊。
而她們,即將成為這場席卷天下的風(fēng)暴中,一個意想不到的,卻可能引爆最終決戰(zhàn)的微小火星。
慈恩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