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村民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動靜,異化的左臂也慢慢恢復了正常的顏色,只是瞳孔已經(jīng)擴散,沒了呼吸。
阿澤看著地上的尸體,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卻沒再說話——他終于明白,“被轉化”就意味著“失控”,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三人繼續(xù)往前走,谷內的呻吟聲越來越多。他們遇到了更多被轉化的村民,有的還能行走,有的已經(jīng)失去了行動能力,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嘶吼。林默和青禾按照指令,用凈氣杖清除了所有被轉化的村民,阿澤則跟在后面,沉默地處理著尸體。
走到谷深處的劫源分支遺址時,終于遇到了那名二級異化者。
他是一個中年男人,原本是霧松谷的獵戶,此刻全身都已經(jīng)異化,皮膚變成了深黑色,背后長出了兩對細小的黑色翅膀,手里抓著一個還在掙扎的孩童——孩童的臉頰已經(jīng)開始泛黑,顯然正在被轉化。
“牧羊衛(wèi)……你們終于來了?!碑惢呖吹剿麄?,發(fā)出嘶啞的笑聲,“這劫氣多好啊,能讓人變強,能讓人擺脫弱小,你們?yōu)槭裁匆柚??為什么要維護那個冰冷的‘秩序’?”
林默沒有回答,舉起凈氣杖,朝著異化者發(fā)起攻擊。淡綠色的凈氣朝著異化者的胸口射去,異化者卻不閃不避,背后的翅膀一揮,卷起一股黑色的劫氣,擋住了凈氣的攻擊。
“就這點本事?”異化者冷笑一聲,將手里的孩童扔向林默,同時朝著青禾沖去,黑色的爪子帶著劫氣,朝著青禾的喉嚨抓去。
青禾連忙舉起凈氣杖抵擋,卻被異化者的力量震得后退幾步,手臂發(fā)麻。阿澤見狀,立刻從側面發(fā)起攻擊,凈氣杖朝著異化者的翅膀砸去。
林默接住孩童,發(fā)現(xiàn)他還有呼吸,只是臉頰的黑色還在擴散。他摸了摸懷里的道種,道種傳來“清除”的指令,沒有絲毫猶豫,他舉起凈氣杖,朝著孩童的后頸輕輕一敲——孩童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動靜,臉頰的黑色也慢慢褪去。
解決完孩童,林默轉身加入戰(zhàn)斗。三人合力,終于壓制住了異化者。林默抓住機會,凈氣杖的杖尖凝聚起濃郁的凈氣,朝著異化者的胸口刺去——那里是異化者的能量核心。
“不!我還沒……變強……”異化者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嘶吼,身體在凈氣的侵蝕下,慢慢化為一灘黑紫色的液體,滲入了遺址的土壤中。
戰(zhàn)斗結束后,谷內恢復了寂靜。地上散落著數(shù)十具尸體,有異化者,也有被轉化的村民,血腥味和劫氣混合在一起,讓人作嘔。
阿澤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神里充滿了迷茫。青禾則靠在霧松樹上,看著地上的尸體,臉色復雜。
林默站在遺址的邊緣,懷里的道種漸漸冷卻下來,沒有再傳遞任何指令。他知道,這次的清理任務已經(jīng)完成,霧松谷的殘留劫氣會被道網(wǎng)慢慢吸收,這里很快就會恢復“秩序”,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而在霧松城上空的虛空中,陸離正靜靜地懸浮著。他的指尖纏繞著一縷淡淡的黑紫色能量——那是從霧松谷異化者身上吸收的殘留劫氣。這縷能量很微弱,卻足夠用來完善道網(wǎng)的“監(jiān)測系統(tǒng)”,讓后續(xù)的異化跡象能被更快發(fā)現(xiàn)。
“第二紀元的‘牧羊’網(wǎng),還需要更多的‘耗材’來織補?!标戨x的眼神淡漠地掃過霧松谷的方向,沒有絲毫情緒波動,“霧松谷只是開始,接下來,蒼梧州的其他城鎮(zhèn),西瀚州的荒漠,北冰州的冰原,都需要這樣的‘清理’,直到整個世界的能量,都變得絕對‘有序’?!?/p>
他的指尖輕輕一動,一縷道源能量飄向霧松城的方向,融入了城墻的鎮(zhèn)邪紋中。這縷能量會強化鎮(zhèn)邪紋的壓制效果,同時也會悄悄改變霧松城百姓的記憶,讓他們逐漸忘記霧松谷的慘劇,只記得“牧羊衛(wèi)”帶來的“秩序”與“安全”。
做完這一切,陸離轉身,身影消失在虛空中。他要去下一個“試點”城鎮(zhèn),繼續(xù)織補他的“牧羊”網(wǎng),用無數(shù)的人命作為絲線,直到這張網(wǎng)覆蓋整個世界,成為他收割能量的完美工具。
霧松谷的晨霧再次升起,慢慢掩蓋了地上的血跡和尸體。林默、阿澤和青禾牽著馬,朝著霧松城的方向走去。他們的身影在霧中漸漸模糊,只留下身后寂靜的山谷,和空氣中尚未散去的血腥味——這是第二紀元“牧羊”秩序下,最尋常不過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