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十月份,京城便開始冷上了,陸禹回來時已是深夜,從外面進來,帶著一股冷風(fēng)。還未等他將身子薰暖后,便見阿竹已經(jīng)披著件外袍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
陸禹皺起眉頭,拉著她坐到自己腿上,將身上的披風(fēng)抖開裹住她,不悅道:「夜深了,怎么還未睡?真是胡鬧!」
「……」
最近總被罵胡鬧什么的,讓她真的覺得自己胡鬧了,有點淡淡的傷感腫么破?
阿竹將腿伸過去,白嫩嫩的腳趾頭勾住不遠處的薰籠過來,然后將腳搭在上出,一本正經(jīng)地對他道:「你放心,我注意保暖呢,沒有吹到風(fēng)。不過……我身上味道有些重,你抱著不覺得難受么?」
陸禹低首捏了捏她變尖的下巴,有些不滿意肉肉的手感沒了,被她的話弄得有些無奈,說道:「沒辦法,忍忍就過去了?!?/p>
阿竹大怒,你這嘴巴毒的王爺,就不能說兩句甜言蜜語哄一哄她么?
他大笑出聲,捏著她的下巴俯首貼上她的唇,直到他的身子起了反應(yīng),嚇得她再也不敢撩拔他。
見她一下子萎了,陸禹將她往懷里按了按,說道:「膽小鬼!」
誰膽小了?她還在坐月子啊!惡露還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痕跡,沒有排干凈啊,竟然就想那啥,你也夠可以的!
由著她活蹦亂跳地蹦起身,陸禹也不敢再抱下去,溫香軟玉在懷,室內(nèi)又暖融融的,最容易擦槍走火,而且他已經(jīng)近十個月沒有嘗過肉味了,對自己的忍耐力也有些懷疑。不過見她那么精神,又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比起先前那半個月的萎靡虛弱,現(xiàn)在她又恢復(fù)以前的精神,自然教他極開心,證明她身子恢復(fù)情況不錯,以后也不會留下什么小病小痛,可以陪他一起活到老。
等陸禹換了輕便的衣服,洗漱過后,便拎著正在坐月子的人進內(nèi)室歇息,如同往常般抱她躺下,摸著她的背道:「父皇為豚豚取了大名,以后他便叫陸琛了,這名兒還不錯?!?/p>
確實不錯,名字是一生的事情,幸好皇帝沒有老眼昏花,取個搞笑的名字來坑她家胖兒子。阿竹對這點還算滿意的。
然后又說起后天的滿月宴,阿竹問道:「父皇令禮部大辦,是不是風(fēng)頭太大了?」不過是位親王世子罷了,這命令一出,屆時京中誰敢不捧場過來?而最近陸禹做的事情可是十分拉仇恨,估計眾人心里滿腹怨氣,面上還得送禮過來祝賀,估計心里憋都憋死自己了。
阿竹突然發(fā)現(xiàn),承平帝繼去年中秋宮宴將所有人刷了一頓后,今年繼續(xù)刷人刷得不亦樂乎。
「沒事,反正天氣冷,新生兒脆弱,不必將孩子抱出去給人當(dāng)猴看,相信大家都會體諒的?!顾β暤统?,「父皇不過是在補嘗罷了,你安心受著便是?!?/p>
阿竹聽得半晌無語,將兒子拉出去頂著朝臣壓力,然后補償孫子,聽得讓人無力。不過聽他的話,他心里有數(shù)她也放心了。
「對了,今兒聽說昨晚父皇在鳳翔宮發(fā)了頓脾氣,可有這種事情?母后沒事吧?」阿竹關(guān)心地問道,她現(xiàn)在無法進宮,也不知道皇后怎么樣了。比起安貴妃這位正宗的婆婆,阿竹對皇后這位嫡母婆婆更有好感。
陸禹輕輕地撫著她的背,眸色深沉,聲音溫溫潤潤的,輕聲道:「不過是空穴來風(fēng)罷了,父皇哪里會同母后生氣?若是生氣的話,咱們家豚豚也不會這么快便得到大名,還命令禮部大辦滿月宴了。」
「不是空穴來風(fēng)吧?」阿竹不認(rèn)同。
陸禹卻不欲再說,拍拍她的屁股道:「好了,該睡了,省得明天沒有精神?!?/p>
見他不想說,阿竹鼓了下腮幫子,在被子下面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讓他將放在她屁股上的手挪開,往里頭滾進去,趕他道:「好了,我睡了,你快到外面去,省得耿嬤嬤知道了要嘮叨你不守規(guī)矩了?!?/p>
陸禹有些郁悶,真是不知道這什么破規(guī)矩,他不過是抱著人睡,又不干什么壞事也不行么?探手將她抓了回來,說道:「規(guī)矩是人定的!不讓她知道就行了!」
然后不由分說,將她往懷里按,便閉眼睡下了。
這位王爺越來越愛胡攪蠻纏了,阿竹雖然有些擔(dān)心明日耿嬤嬤知道后會罵人,但呆在他懷里太暖和了,也舍不得趕他了,打了個哈欠,也跟著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