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菊聽得有幾分興味,英國公府的大小姐便是石清瑕吧?這個女人她見過,長得確實是挺美麗的,會讓女人有危機感。只可惜出身不好,而且手段也過于小家子氣,反而讓人不喜。
而且,也不知道她是真蠢還是無知,這段路平時有些亂,若是護衛(wèi)帶得不多,最好不要停車露面,免得巡邏的官兵還沒到,自己就遭了殃。
見通了路,嚴青菊也沒管其他,讓馬車繼續(xù)前行。不過很快又被人攔下了,原來是石清瑕欲過來感謝鎮(zhèn)國公世子夫人援手相助。
「不必了。」嚴青菊淡淡地道,若不是擋了她的路,她也不會讓人去查看。
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雖然世子夫人只是舉手之勞,不過清瑕依然感恩在心?!?/p>
丹寇看了嚴青菊一眼,發(fā)現(xiàn)她神色漠然,只得起身下車,對扶著丫鬟的手過來感謝的石清瑕道:「石姑娘很不必如此,若是沒什么事,便盡快回府吧,這一帶的街道不太平靜,以后莫在此地停留的好?!?/p>
又抬眼看了眼石清瑕,心里倒抽了口氣,長得這般天姿國色,怨不得那些地痞都不要命地撲上來,也顧不得她的衣著打扮不似普通平凡的女子。
石清瑕抿唇微笑,又和丹寇說了幾句話,方側(cè)身讓行。
馬車里的嚴青菊始終沒露面,丹寇回到馬車時,見她眉頭微皺,若有所思,柔美的臉龐雖然沒有石清瑕的天姿國色,但是也能激起男人的憐惜欲。不過,丹寇卻覺得,每當(dāng)主子露出這種表情時,便是有人要遭殃的時候。
果然,等回到鎮(zhèn)國公府,嚴青菊便去將紀山叫了過來,說道:「你著人去打探一下英國公府的大姑娘。」
紀山有些懵懂地看著她,不解地說道:「夫人要打探她什么?」難道那石大姑娘對世子有不軌之心,夫人想要提前解決了她么?
嚴青菊看了眼過去,紀山馬上道:「夫人放心,小的馬上讓人去打探?!?/p>
雖然他對世子忠心耿耿,但是世子既然將他給了夫人使喚,那便要聽夫人的命令,不然以夫人的手段,他一個小蝦米只有被大魚吞吃的份兒。
等紀山離開,嚴青菊懶洋洋地倚坐在榻上,開始想著朝堂上的事情。以前她不愛想這種東西,但是架不住紀顯有時候會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提了,而她的三姐姐現(xiàn)在是端王妃,只能多動腦子了。她的三姐姐是個純粹的人,并不是說她沒有心機,而是她就像一盞溫茶一般,慢慢地品著時,讓人回味甘甜,緩緩地暖人心底,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自從三姐姐嫁入端王府后,她便敏感地發(fā)現(xiàn)三姐姐并未像外人想像的那般尊榮無限,若是端王將來遭遇什么不測,三姐姐估計也不能獨活。所以,為了保證三姐姐的未來平安無事,無論什么事情她都能干!
晚上,紀顯回來后,在嚴青菊伺候他更衣時,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提了起來,湊近她問道:「你讓紀山去打探英國公府做什么?」
沒想到紀山這么不靠譜,嚴青菊覺得紀山有回爐再教育的必要。心里想著,面上卻一副乖巧的模樣,說道:「今兒出門時,妾身在路上遇著被地痞搔擾的石大姑娘,所以出手幫她一個忙?!谷缓蟊銓⑦^程簡單地提了下。
紀顯若有所思,「你懷疑英國公府?」
雖然知道他誤會了,不過嚴青菊也樂得他誤會,爽快地答了聲是。
紀顯看著她的笑臉,心頭有些癢癢的,然后直接揮手將那些伺候的丫鬟都揮離,直接扛著她進了內(nèi)室,行動十分流氓。
翌日,嚴青菊懶洋洋地窩在炕上不想動彈,連帶的也借口身子不適沒有去給紀老太君她們請安,反正她們估計也樂得不見她,偶爾一兩天不去請安也沒什么。
不過,等她聽說了紀山查到的事情時,猛地從炕上跳了起來。
「你說什么?」嚴青菊冷冷地看著紀山。
紀山嚇了一跳,看她的眼神就仿佛一只無害的小白兔突然變身老虎一般,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夫、夫人……」
「英國公想將府里的庶女送進端王府作側(cè)妃?」
「應(yīng)該吧,不過據(jù)說這是英國公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透露的,估計這消息不太可靠?!棺鳛橹髂干磉叺难诀撸趺纯赡軙y嚼舌根?所以紀山也覺得這事情不靠譜。
但嚴青菊卻另有想法,主要是她自從嫁給紀顯后,成為世子夫人,出門應(yīng)酬的對象變了,都是各個勛貴大臣的夫人,與英國公夫人也有幾面之緣。當(dāng)然,在了解了英國公府的舊事后,嚴青菊可不覺得英國公夫人能真正將好姐妹與丈夫雙雙背叛的事情忘懷,就算能忘懷,但這十幾年兩個賤人在前面晃著,她能忍下實在是太偉大了。而嚴青菊覺得英國公夫人無法忍的原因之一,從當(dāng)年那事情能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便可以看出來。
以英國公夫人掌家手段,英國公府要瞞下這事情也可以的,就算瞞不下,也能拿出個讓人接受的借口搪塞外人,保住英國公府的名聲??墒怯蛉似珱]有,而她聰明的一面在于,英國公的名聲臭了,但她卻贏得了所有人的同情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