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萱郡主拉著阿竹的手左右端詳片刻,笑道:「看起來好像沒什么變化呢,這肚子都快滿四個月,怎么還那么???」
「我隨了我娘的體質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時候過了五個月,它就會像吹皮球一樣大了。」阿竹笑道,便又將先前安貴妃的反應說了遍。
昭萱郡主聽得直樂,「這一年我在宮里住久了,倒也琢磨得出些事兒來,你那婆婆可真是個厲害的,踩著人的底線囂張,恐怕這后宮活得最恣意快活的便是她了。那一點小毛病罷了,皇后也不會太管?!顾嗣⒅竦亩亲?,嘆道:「不過龍鳳胎自古以來便是祥瑞,我倒是希望這胎是龍鳳胎呢……」
聽出她話里的意思,阿竹安靜了下,微笑道:「是啊,祥瑞極好,只是有時候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p>
昭萱郡主一愣,然后點點頭,失笑道:「倒是我心急了?!共辉偬徇@事,又笑道:「對了,前些日子你在府里坐胎時,端王表哥不是直接將王府門一關謝客了么?我姐姐來看我,話里話外有個意思,是想通過我問問你,當時你們四人去枯潭寺到底拜了哪座佛,竟然四人都相繼傳出好消息來。你也知道,她成親至今,一直未能生養(yǎng),想來也急了?!?/p>
阿竹無語地看著她,「連你也相信這種事情?」
昭萱郡主再次樂不可支,笑趴在榻上,說道:「我不相信沒關系,但是京里的女人都相信??!現(xiàn)在枯潭寺每天都有好些婦人去上香,可熱鬧了。你們四人還做了件好事,讓枯潭寺的香火更加鼎盛了。」笑著笑著,不禁咳嗽起來。
阿竹拍拍她的背,身體不好,就別笑成這樣,小心無法負荷。
昭萱郡主咳嗽好一會兒,方感覺好多了,就著星枝呈來的溫水喝了一些潤喉,雖然胸腔仍是火辣辣地疼,不過她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疼痛,同時也在時刻警告著她,她還有大仇未報,她不會這般輕易就死的。
見阿竹憂慮地看著自己,朝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道:「端王表哥下江南了,聽說江南美女如云,是男人的溫柔鄉(xiāng)。不過你不必擔心,端王表哥是去辦差的,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阿竹笑著點頭,其實男人要變心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女人千防萬防能防得住什么?所以估且便相信他吧。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到時候你都要生了吧?不過這樣也好,他不在,也沒有人敢以你身子不便為由給他塞女人。」昭萱郡主滿意地點點頭,眸中滑過幾許冷色。
遲疑了下,阿竹小聲問道:「也不知道他這次順不順利……」
「放心,端王精明著?!拐演婵ぶ髂罅四蟀⒅竦氖中?,在她手心里寫了幾個字,見阿竹挑著眉看自己,又是一笑。
與昭萱郡主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阿竹方告辭離開。
坐著轎輦到宮門口時,阿竹遇到了同樣進宮請安的秦王妃。
秦王妃正準備上車,看到阿竹下轎輦,朝她微笑道:「十弟妹今日也進宮么?真巧?!?/p>
阿竹回以一個微笑,悄悄打量秦王妃,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豐腴不少,看起來容光煥發(fā),原本英氣的眉宇也添了幾分柔和。大概要做母親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會添上一種柔和的母性光輝,秦王妃也不例外。
不過,不管如何,還是一樣的英姿颯爽,瀟灑如風,不愧是她的女神!
「十弟妹,等孩子落地后,尋了個空,咱們叫上鎮(zhèn)國公世子夫人和林尚書府的大少奶奶,一起去枯潭寺還愿吧,也算是一種緣份。」秦王妃提議道。
發(fā)現(xiàn)秦王妃有心結交,阿竹心里欣喜,面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自然應下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方各自登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