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兒媳婦到時候會好好地挑一挑,定然不墜了母妃的名聲?!估瞎谋砻靡奕肆耍薜挠植皇撬瞎?,她自然要高興,送份頭面添妝一點也不可惜。
不過安貴妃仍是有些意難平,看了阿竹一眼,定親的是安懷然,是安家的嫡女,原本她是想要撮合自己娘家侄女和兒子的,有個側妃的份位也不算虧待,而且懷恩侯府也樂意,誰知道兒子有言在先,她便不敢做什么了。事后,還有皇后的警告,安貴妃也怕惹毛了端王,更不敢硬逼什么了。
不過沒關系,她不敢惹毛兒子,但能惹兒媳婦。
所以這天,安貴妃留著阿竹在鳳藻宮中一個多時辰,都是在嘮叨著懷恩侯府及端王子嗣的事情,阿竹以她兩輩子練成的厚臉皮功夫,面不改色地坐著聽了。反正安貴妃也不體罰她,聽得渴了餓了還有茶水點心吃,她也沒啥急事,聽聽老人家嘮叨幾句也沒啥。
所以阿竹十分淡定。
她是淡定了,但安貴妃說到最后,口都渴了,見她什么表示都沒有,頓時有些郁悶,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回去吧,本宮等你的好消息!」
阿竹誠懇地道:「母妃放心,兒媳婦一定很快讓您抱孫子的!改日兒媳婦便去枯潭寺上香,應該很快便有消息了?!?/p>
安貴妃嘴角抽搐,忍了忍,忍不住道:「你千萬別學秦王妃……」她可不想像淑妃那樣,被滿京城的人笑話,在宮里也同樣被其他人笑話。淑妃要強了一輩子,臨老了卻攤上這么個兒媳婦,也挺糟心的。
安貴妃難得有些同情她。
她的女神好著呢,雖然看著荒唐了點兒,但不得不說,她的舉動同時也堵住了淑妃的嘴。而且即便老公渣婆婆難纏,秦王妃依然活得瀟灑,沒有因此而自苦。這種生活態(tài)度,實在是讓人開又佩服。
心里另有意見,但阿竹面上溫順地應了,不會為這點小事和婆婆爭論,心里明白就好。
坐著宮中轎輦到宮門前,阿竹剛準備上車時,便也見到秦王妃出來了,兩個女人目光一碰,互相頷首打了個招呼,微笑著道別,便各自登車離去。
今日進宮見著昭萱郡主,見她沒什么事情便放心了。至于代王和昭萱起沖突這事情,昭萱的反應太及時,加之她的身子確實不好,所以承平帝完全偏向了她,這件事情代王沒有討好。只是,代王是親兒子,昭萱只是外甥女,一次兩次便罷了,多了誰知道承平帝會不會再偏袒她。
回到王府后,阿竹在屋子里轉了轉,便叫人去將耿嬤嬤請來。
耿嬤嬤很快便來了,面上帶著讓人舒服的笑意。等她請安后,阿竹便讓她坐在丫鬟搬來的凳子上,耿嬤嬤只坐了半個身子。
「不知王妃叫奴婢來可有什么事情?」
阿竹想了想,方道:「嬤嬤,你是宮里伺候的老人了,我想同你打聽些事情。」耿嬤嬤是從宮里跟著端王到端王府的老人,宮里很多事情問她準沒錯,也因為有耿嬤嬤提點,阿竹對著安貴妃這婆婆也算是自如。
耿嬤嬤目光有些微訝,不過仍是平穩(wěn)地道:「王妃請說?!?/p>
「婉妃是幾年入宮的?她以前是干什么的?」阿竹心里惦記著昭萱郡主今兒的異樣,心里不免揣了事情。只是在她的記憶里,對婉妃的資料卻是極少,只知道婉妃娘家是羅家,這羅家是平山縣望族,在京城沒什么根基,還是因為婉妃入了皇帝的眼,被封嬪后,羅家方被啟用,在工部掛了個職。
耿嬤嬤聽罷,想了想,方道:「婉妃是承平十五年進宮的,承平二十年方承寵,直到承平二十五年誕下十一皇子。不過老奴似乎記得,婉妃以前是在慶安宮里的一名小貴人,借了賢妃的勢方入了皇上的眼?!?/p>
阿竹又問了一些,待耿嬤嬤下去后,方深思起來。
阿竹這么一想,直到陸禹回來,猛然驚覺時間快到了,忙起身去讓人安排晚膳的菜譜。
陸禹脫下披風,偏首看她,勾住了她的腰,問道:「剛才看你似乎在想事情,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