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晚上12點了,又忙那么晚么?新帝登基,特別又適逢年底,他要忙的事情很多,太上皇身體不好,也不能指點他什么,很多事情都要靠他自己。
當然,好處也有的,沒有太上皇制掣,他可以大展手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例如他的政策,例如誰敢在他面前提讓他廣納妃嬪、為皇室開枝散葉之事,他絕對不客氣地毒舌諷回去。這種時候,大臣們才見識到,原來他們這位皇帝,惹著了他,嘴巴可真是個毒的,往昔那清高又淡漠如謫仙的印象,完全碎成了渣渣。
將脫下的衣服隨意丟到旁邊后,陸禹便抱著她躺下。
雖然這一年,她因為這胎懷相不好,幾次動了胎氣要安胎,但到了冬天,她的身體仍是像個小火爐一樣暖和,讓抱著她睡的陸禹舒服地嘆了口氣,真的好暖。
阿竹被他抱得有點緊,忍不住踢了他一腳,等踢完后,又頓住了——她又忍不住以下犯上了,踢了皇帝。
陸禹手勁松了松,咬著她的耳垂道:「你近來又愛睡了,荀太醫(yī)說,孕婦宜多走動,才好生產(chǎn)。」
「我每天都有走去慈寧宮和仁壽宮給父皇、母后請安?!拱⒅癫豢蜌獾氐溃付?,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愛睡,以后不會生出個同樣愛睡的孩子吧?男孩子還好,外一女孩子也這么愛睡,以后嫁不出去怎么辦……」她有些擔(dān)心了。
陸禹被她逗笑了,忍不住又咬了她一下,情動之下,不由得咬得狠了,在她脖子上留了個印記。
「你是狗?。 拱⒅裢吹盟坏亟辛艘宦?,又踢了他一腳。明明她是想要尊敬他的,但是——就算作了皇帝,這位也還是喜歡時不時地對她耍流氓啊。
陸禹忙湊過去親了下安撫,忍不住抱怨道:「下次一定要仔細避孕,不能隔的時間太近了,不然……」
不然什么,阿竹不用他說也從抵著自己屁股的那根棍子知道了,心里有些黑線,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高聳的肚皮上,告訴他,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克制點。
當然,她也不擔(dān)心他真的狼性大發(fā),太后的孝期未過,他素來是個孝順的,自然不會在孝期期間做什么有違孝道的事情,恰好她的身子也不宜做些什么。
「朝堂上很忙么?明日我讓廚子多熬些湯給你補補身子?!拱⒅窭氖旨毤毜啬﹃?,邊和他漫無邊際地聊天,這是他們夫妻間近來晚上特有的夜間活動,「昨兒我問了荀太醫(yī)了,他說父皇的身子虧損得厲害,若是能安靜休養(yǎng),再活個幾年沒問題,你別擔(dān)心?!?/p>
「嗯,我聽母后說了。」陸禹輕輕地應(yīng)著,他極喜歡和她這般隨意地聊天。
登上那個位置,高高在上,卻沒有想像中那般高興,因為權(quán)利越大,責(zé)任越大,他不能任性,考慮的東西比以前更多,帝王之術(shù)他尚未嫻熟,還要學(xué)習(xí)。
幸好,在這個孤家寡人的位置上,他還有她在身邊。無論他是何等身份,她都不會變,私底下會因為他咬她生氣,也會因為他過份而踢他,小打小鬧,如平常的夫妻一般。他喜歡這樣的胖竹筒,如果她像母后一樣當個完美的賢后,公式化地對皇帝,他應(yīng)該會感到難過。
「前天我去慈寧宮請安,又聽說父皇和母后吵架了,有點擔(dān)心呢。都是老人家了,這么吵下去……」
「不要緊,父皇吵不過母后,母后現(xiàn)在心寬,也不會想要氣死他,還想留著他來逗樂?!?/p>
「……你真是太不孝了!」阿竹笑得不行,竟然這樣說太上皇和皇太后。
陸禹勾了勾唇角,「你看著吧,他們還有得吵。」
阿竹忍不住回身,環(huán)著他的脖子,親吻他的柔軟的唇,問道:「他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嗯,誤會很大?!?/p>
「哎,是什么?」阿竹的八卦精神被挑起來了。
陸禹卻小心地將她翻了個身,自身后摟住她,說道:「快點睡吧,你明天不是要去給他們請安么?我也要睡了,近來政務(wù)太多,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