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仿佛遇到老朋友般和阿竹一起喝茶聊天,何澤帶了甲二下去,不一會兒便回來了,笑嘻嘻地對陸禹稟報道:「王爺,住持被驚動了,現(xiàn)下很多和尚都要暗中搜尋枯潭寺,屬下已經(jīng)將痕跡抹去了?!?/p>
陸禹淡淡地點(diǎn)了下頭,沒有出聲。
阿竹又有些坐立難安,不知道陸禹要干什么,竟然驚動了枯潭寺的住持,可看他安然閑適地坐在那兒品茗喝茶,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會壓著他的模樣,讓人的心無端也放松了幾分。
「胖竹筒的棋學(xué)得怎么樣了?今日得了閑,不若本王檢查一下你可有偷懶?!拐f罷,又吩咐甲一去拿棋具。
阿竹抬頭看他,少年的丹鳳眼中一片清冷,仿佛不近人情,但配上那如神秘貴公子般雅治俊美的面容,輕易地掩住了那一抹清冷,處處透著一種極致的雅與美,連微微勾起的唇角也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她依然看不透這少年的心思,也不想看透。
當(dāng)柳昶和碧草來到時,便見阿竹和那名貴氣雅治的少年正在手談聊天。
太過隨意的氣氛讓他們頓時呆了,同時也有些懵然,先前來報的端王府的婢女不是說,是來枯潭寺為太后齋戒的端王有事將阿竹請走么?眼前這個少年應(yīng)該就是端王了,可端王怎么會待一個小女孩如此和善?而且碧草并不認(rèn)為,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那婢女是聽令將阿竹帶來,說擄人還比較可信一點(diǎn)。
「見過王爺?!?/p>
碧草有些慌亂地上前行禮,便是柳昶小小年紀(jì),氣度超然,不慌不忙地上前施禮,然后關(guān)懷地看著阿竹,笑著道:「妹妹可安好?」
阿竹汗然,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者無畏,柳昶這是當(dāng)著端王的面詢問她有沒有受傷呢,這不是懷疑端王對她行事不軌么?
阿竹擔(dān)心陸禹生氣,忙要爬下炕,只是她個子矮,炕頭太高了,竟然掛在了半空腳不能著地,那姿勢要有多熊就有多熊,看得陸禹忍俊不禁,在她紅著臉想要直接跳下去時,終于好心地伸手托了她一把。
阿竹覺得沒臉見人了,忙施了一禮,直到柳昶面前,笑著叫了聲「表哥」。
碧草躊躇一會,恭敬地道:「王爺,夫人正在尋我家小姐……」
陸禹也沒挽留,揮手讓他們離開。
阿竹和柳昶恭敬地行了一禮后,柳昶牽著阿竹一起離開了,表兄妹們相親相愛,看起來感情極好。
陸禹看著那手牽著手一起離開的兩個小人兒,面容淡淡的。何澤湊到他身邊,笑道:「王爺,您瞧,這柳家公子是何三姑娘的表哥,這表哥表妹的最是親近了,都是知根知底的,將來若是結(jié)為夫妻,還可以親上加親呢……」
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耳邊叫著,陸禹終于忍不住笑起來,「得了,你以為本王真的是她爹不成?還是你想本王以后送她出嫁給她添份嫁妝?」
不,我只是覺得王爺你對嚴(yán)三姑娘簡直就像對女兒一樣耐心,擔(dān)心你去搶人家的女兒養(yǎng),不過是提醒你一句罷了。
何澤知道欲速則不達(dá),便不再提這話,開始報告起枯潭寺外面的信息,守在外面的甲一隱隱只聽到幾句模糊不清的詞:「……荊王不日將會有行動……恐怕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