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菊眉眼含冰,冷聲道:「既然沒有查明,還不去查,要等夫人我自己親自出馬么?」
紀山忙應(yīng)了一聲,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等離開了正房,方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嚶嚶嚶,夫人真可怕!他現(xiàn)在突然懷念起以前在世子身邊當差的日子了,至少世子雖然暴怒,但是發(fā)過脾氣就好了,不像夫人,軟刀子割肉一般,讓人生不如死。
等紀山離開,嚴青菊突然皺了下眉頭,抱著肚子,嚇得丹寇忙扶著她到炕上坐著,柔聲道:「夫人,您現(xiàn)在身子重,應(yīng)該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p>
嚴青菊面無表情,冷聲道:「三姐姐現(xiàn)在正在受苦,我怎么保重?」
丹寇看了眼她含煞的眉眼,再次意識到,端王妃在自家主子心里是不可碰觸的逆鱗,誰讓端王妃不好受,她家主子便讓那人生不如死。這回端王妃受到這般大的苦,主子不將幕后指使者掀了才怪。
丹寇真擔心她為了端王妃的事情不顧自己的肚子,忙道:「夫人放心,端王妃自小便是個有福的,她這次定然會化險為夷?!?/p>
嚴青菊眉稍動了動,淡淡地點頭,抱著大肚子坐在炕上,又問道:「端王府可有消息了?」
丹寇忙讓人去問,見已經(jīng)過了午時了,主子還沒有吃什么東西,問道:「主子要不要吃些東西?」
嚴青菊此時絲毫沒有食欲,自然搖頭,丹寇見她這兩日為端王妃擔心,吃食上并不仔細,也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仍是讓人去準備一些膳食。若不是她主子現(xiàn)在懷著近九個月的肚子,估計她在聽到端王妃出事的消息時,就已經(jīng)去了端王府。
幸好,在下人擺上些吃食時,終于聽到了端王府傳來的好消息。
端王妃平安誕下一個男孩。
嚴青菊一下子軟坐在椅子上,嚇得丹寇和丫鬟桂香忙扶著她的腰背,免得她的身子癱軟倒在地上。
緊繃了兩天一夜的精神,終于得到解脫了時,身體的那種乏意也涌了上來,渾身都在抗議著。
嚴青菊草草地吃了些東西裹腹,便道:「我累了,扶我進去歇息會兒。」
等丫鬟們伺候她躺下后,嚴青菊這才感覺到肚子傳來細微的疼,腰背也酸軟不行,知道自己這兩天一夜沒有休息好,孩子在抗議了。摸著肚子安撫孩子,嚴青菊眉眼煞煞,目光幽幽地看著帳幔上的花紋。
紀顯回來時,撩開帳幔,便見到這模樣的小嬌妻,看起來真是……比他還要兇煞,那端王妃對她真的那般重要?
「爺,你回來了……」嚴青菊下意識地起身。
紀顯按住她,說道:「你這兩天沒怎么休息,既然累了便躺著?!瓜肓讼耄值溃骸嘎犝f先前端王回來了,有他在,端王府不會出什么事情,你也不用太牽掛那邊,自己的身子也重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方是?!?/p>
嚴青菊點頭,眉間的煞氣退去,又變得怯生生的,柔柔怯怯地看著他。端王的歸來,她并不怎么意外,若是他不回來,她才要懷疑那男人被什么事情絆住了。
她低聲道:「爺放心,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會拿孩子開玩笑的。爺,可查明了是誰對端王府的車駕動手?老太君她……怎么樣了?」
紀顯見她低垂著頭,顯出一種楚楚可憐之態(tài),嘆了口氣,說道:「靖安公府的老太君時日不多了,你要有心理準備,應(yīng)該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至于當街襲擊端王府馬車的兇手,被人當場格殺了,沒找到什么線索。想來幕后指使者既然敢安排這些,也不會留什么線索給人追查,對方可沒這么笨?!?/p>
「只要是人,總會留下蛛絲馬跡,除非是神?!箛狼嗑绽渎暤馈?/p>
紀顯淡淡一哂,確實,只要是人,哪有什么萬無一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