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王看自己的眼神不善,秦王妃也沒有害怕,安撫道:「王爺放心,巧合罷了,府里那么多的姐妹,臣身的身子也好,遲早會給你生個兒子的?!?/p>
秦王:「……」她未免也太大肚了吧?
「王妃真是賢惠大肚呢,本王是不是該賞賜一下王妃的識大體?」秦王恨得忍不住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秦王妃嫣然一笑,不甚在意地說道:「王爺真是太客氣了,賞賜什么的就不必提了!反正這王府里的東西都是我的,拿自己的東西賞賜自己,怪沒意思的?!?/p>
「……」
所以說,他的王府被這個女人鳩占鵲巢了,是不是這個女人下一刻會說,連他也是她的,她高興了就允許那些女人來睡他,不高興了,就將他丟了,連帶的哪些個女人都不屑睡他?!!
見他窩在那兒生悶氣,秦王妃有些納悶他怎么又拉著個臉了,心道男人心真是海底針,日日都這般情緒化,那么容易炸毛,也不知道那些皇子會不會直接將他給吞了。
「行了,王爺別為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煩心了,你的傷估模著也該好了,過幾日可是要和皇上捎假回朝堂。」秦王妃問道。
說到正事,秦王也收起了怒氣,敲著桌子道:「確實應該捎假回去了。不過近來朝堂上不太平靜,看老十都快要將整個朝堂和勛貴都得罪個遍了,以后處境不太好啊。」忍不住嗤笑出聲。
張閣老去年致仕后,新任首輔之位落到了沈正仲手中,他側(cè)妃嫡親的爺爺,這是承平帝親自欽點的,顯然是經(jīng)過了各種橫量決定。原本理應說對他極為有利的,不過自從他去年遇襲后,雖然刑部那兒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但是他卻不相信。直至今年,沈閣老所做的事情及推行的一些政令也總是未曾同他商量過,便如何不知這沈側(cè)妃算是白納了,沈閣老這只老狐貍根本另有心思,根本不會因為搭上個孫女兒就高看他,為他謀劃。
現(xiàn)在看端王在朝堂上的處境,秦王嗤笑之余,卻不免有種兔死狐悲之感。父皇那樣疼愛端王,簡直是帶在身邊教養(yǎng)長大的皇子,現(xiàn)在卻因為皇子們長大了,不免對他產(chǎn)生了威脅,便能連最疼愛的兒子都能出手,他們這些放養(yǎng)長大的又算是什么?
人人都在猜測皇帝心目中的未來儲君人選,但是在他看來,他那父皇恐怕沒看得上一個,巴不得自己長命百歲,真的萬萬歲才好。
秦王妃見他沉思,突然道:「王爺,前陣兒臣妾接到西北的兄長寄來的書信,聽說倉州那兒估計會有異動。」
秦王聽得眉稍一動,倉州近東北長陰山一帶,那兒據(jù)聞生活著一群陰山人,陰山之后,便是□韃國,莫不是那邊要生事?最近這幾年,西北那一帶的北狄人不斷南侵,邊境戰(zhàn)事不斷,若是東北也跟著生事,恐怕屆時兩邊戰(zhàn)事吃緊,再加上各地的天災,于國家財政而言是個負擔。
當然,秦王從這件事情中想到了戰(zhàn)功,若是他能上戰(zhàn)場,先遠離這混亂的朝堂,在戰(zhàn)場上積攢到戰(zhàn)功,于自身也是一種資本。
秦王妃告訴他這些,顯然在也是希望他能在這混亂的時刻先遠離朝堂再說。
然而,就在秦王琢磨著這些時,他剛要捎假回朝堂,便聽說了一件極為轟動的事情。
今日下朝后,承平帝在端王進乾清宮不久后,突然大發(fā)脾氣,命人將齊王叫過去,當眾斥責他不忠不孝不悌不義,枉為人子,下令將他圈禁在王府里,待得明年春天,直接令他就藩,無旨永世不得進京。
秦王初聽到這個消息時,渾身的血都冷了。
他此時只有一個想法:端王終于動手了!
他從來未小瞧端王的手段,那副清高冷淡、目下無塵的模樣不過是個偽裝罷了,皇宮里長大的皇子從來沒有小白兔。端王妃遇襲早產(chǎn),他回來后只專心對付著朝堂上的事情,看似無動于衷,恐怕是偷偷在收集證據(jù),將敵人一網(wǎng)打盡罷。不出手則矣,一出手便要將人徹底收拾,不留后患。
秦王妃聽了這個消息,倒是詫異了下,半晌方道:「莫非端王妃早產(chǎn)是齊王動的手?對個婦人動手算什么大丈夫?」明顯有些不屑齊王的作法,簡直是喪德。
秦王看了她一眼,心里嗤笑她的婦人之仁。
齊王會對端王妃出手的動機不過是那兩樣:一可以打擊端王,二是若端王妃出事,端王無子嗣,對端王奪嫡更不利。端王一直是所有皇子中處于最有利地位的那個,齊王自然心急地想要除去他。但也太心急了,才會出這等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