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低下頭,看了眼正在努力喝奶的胖兒子,抬頭又朝他笑了笑:「沒事?!?/p>
沒事才怪!
陸禹對她的了解頗深,恐怕她眼睛轉(zhuǎn)一轉(zhuǎn)便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可以說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掌控。不過看她此時的模樣,便知道還有后招,是以也沒再追問,繼續(xù)看自己的書,想著朝堂上的事情。
承平帝病體微恙、周王代替皇帝祭祀的消息傳來,陸禹絲毫不覺得奇怪,沒有周王也有其他王爺,周王還在刑部里查著去年秦王、端王回京時遇襲的事情,直到現(xiàn)在仍未有個準(zhǔn)確的消息,只知道有東瀛人摻和了進來。
如此也可見周王的辦事效率,當(dāng)然,此事估計也查不出什么來了,且都過了這么久,大伙也忘記了,成了一宗未查明的案件。
至于私底下,人們從中得到了什么消息,那又另當(dāng)別論了。陸禹這兒也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心里早有數(shù),刑部的人查不查明也無關(guān)緊要了。
所以,周王被任命去主持祭祀禮,在很多人看來,承平帝果然此舉很有深意,仿佛在下一般很大的棋。
在想著這些的時候,陸禹的目光又轉(zhuǎn)到了正在哄孩子的阿竹身上,目光微微深邃。
到了晚上就寢時間,陸禹剛躺在床上,不用他去纏人,某人就直接翻身壓在他身上,雙手扯著他的衣襟,禁止他動彈。
溫香軟玉在懷,男人不做點什么就枉為雄性動物了。況且飽暖思那啥欲,陸禹覺得不能虧待自己,手很自然地摸上她的小腰,在腰帶上扯了扯,然后滿臉黑線地發(fā)現(xiàn),他這小王妃竟然將腰帶的結(jié)打死了——能不能別這么囧……
「禹哥哥,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阿竹柔聲細氣地說,順便在他下巴親了下。
「能拒絕回答么?」陸禹雙手忙碌著解那腰帶的死結(jié),邊慢悠悠地問道。
「不能!」
廢話了幾句后,阿竹將下巴抵在他胸膛上,與他氣息極為相近,問道:「你當(dāng)初怎么認出我的?難道就因為我胖?這世界上胖的孩子又不只我一個?!?/p>
「大概是因為你當(dāng)時咬了我一口?!龟懹砘卮鸬?。
「……」能不能別翻舊賬了?她都沒印象自己幾時咬了他。
「當(dāng)然,我也將你不小心拽下床,磕破了你的腦袋,留了道傷痕?!顾f罷,伸手摸上她的額頭,那疤痕隨著她的成長,五官長開后,越發(fā)的淡了,已經(jīng)不需要再用劉海遮起來。
阿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腦袋猛地抬了起來,并且直接坐起身,就坐在了他腰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黑發(fā)披散在枕上的美男子。
陸禹回視她,帳內(nèi)燈光昏暗,那雙鳳眸透著溫柔的色澤,與平時的清冷大相逕庭。
半晌,阿竹又趴回去,同時輕輕地捶了他胸口一記,聲音有些怒意:「我還以為是當(dāng)時在逃亡時磕破的,沒想到是你……你真是太惡毒了,竟然不告訴我真相,還讓我以為自己咬了你,對你滿懷愧疚……」
雖然是自己不小心咬了他,他才會拽自己下床磕破了腦袋,但這樣也算是兩清了吧?可是這男人從來不說,而且縷次不要臉地舉起手腕的那道淺淺的牙印來告訴她,她曾經(jīng)對他做過什么事情。真是……太惡劣了。
「對,我就是這么惡毒!」陸禹聲音帶笑,隨意地道,手掌撫上她的腦袋揉了揉,「所以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的小姑娘長大后,可以嫁人了,便直接強娶了過來?!箤⑺龘У綉牙铮瑴惖剿?,含咬著她的柔軟的小耳朵,輕聲道:「所以,你那個什么人生目標(biāo),也要改改了?!?/p>
阿竹愣了下,扁了扁嘴,「你還記得啊……」當(dāng)時被他詢問自己以后有什么目標(biāo)時,阿竹其實也是興之所起。而且她也知道,雖是興起,但依她爹娘對她的疼愛,大抵未來也會這般平凡無趣卻也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與其說是目標(biāo),不若說是她對未來人生的一種描述總結(jié)。
人生嘛,有人追求刺激有人追求平凡,她的人生不需要有多大的意義,所以她甘于平凡。
可是沒想到會被他打破了所有人生軌跡,嫁給了當(dāng)初救了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