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
阿竹睜開眼睛,朦朧間看到一張柔美的臉蛋出現(xiàn)在眼簾,那張神態(tài)嬌怯的臉蛋上還有一雙含情脈脈的水眸,此時那雙眸子正傷心欲絕地看著她,看得她都心疼了,仿佛自己是那個害得她傷心欲絕的壞人。
猛地打了個激靈,阿竹終于清醒了,也看清楚了坐在床前的女人,驚訝道:「小菊怎么來了?」
嚴青菊幽幽地看著她,哽咽道:「若不是聽到世子說,我都不知道三姐姐昨兒動了胎氣?!顾吐暺溃骸甘遣皇亲蛉赵趯m里有人給三姐姐氣受了?昨兒聽說昭華郡主去求了皇上去慈寧宮探望昭萱郡主,三姐姐當時也在,昭華郡主一直對三姐姐有敵意,是不是這個女人當時使壞了?不然好好的怎么會動了胎氣……」
阿竹:=口=!這姑娘是不是腦補太多了?
「我只是勞累過度,加之近來情緒大起大落,所以不小心動了胎氣罷了,你別多想?!拱⒅裾f道,慢慢地支起身。
嚴青菊忙探身上前扶她,拿了個大引枕墊在她身后,讓她坐得舒服一些。
阿竹坐靠在床上,長發(fā)披散,面容蒼白憔悴,保養(yǎng)得宜的黑色頭發(fā)襯得心型的小臉越發(fā)的蒼白瘦弱,身上穿著寬松的白色寢衣,整個人瘦弱蒼白,沒有丁點精神及血色,看在嚴青菊眼里,只覺得她受了無盡的委屈,雙眼都冒起火光來。
阿竹被這妹子兇狠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將荀太醫(yī)說過的話拿出來安慰她,若真是有人對她動了手腳,荀太醫(yī)會不知道么?所以她真的只是因為太后的喪禮太操勞又休息不好而動了胎氣罷了。
「你怎地知道我動了胎氣?外面沒有傳什么吧?」阿竹有些擔心地問道,怕有人傳出什么不利于陸禹的傳聞。
嚴青菊搖頭,知她擔心什么,說道:「三姐姐放心,只有宮里的皇上、皇后和貴妃等人知道你昨兒動了胎氣的事情,我也是從世子那兒得知的,想來連二伯母都不知道呢?!?/p>
聽罷阿竹放心了,不過對于紀顯竟然能知道這事,讓她心里打了個突,不免對紀顯的消息來源感到好奇,陸禹估計是不會透露這事的,難道是他一直關注端王府?或者是關注著宮里?她知道陸禹和紀顯有往來,不過是極為隱秘的,鮮少有人知道。若非她有一次進陸禹的書房,看到紀顯讓人送來的信件,不然也不能發(fā)現(xiàn)這事。
「我娘那邊,就不用告訴她了,省得她擔心?!拱⒅穸诘馈?/p>
嚴青菊點頭,「你放心,我省得的?!谷缓笥謫柕溃骸溉憬憧墒丘I了?我去喚人過送些吃食過來?!?/p>
等嚴青菊端了碗粥及小菜過來,阿竹遲疑的腦子才醒悟過來,問道:「這種時候你怎么過來了?」
嚴青菊柔聲道:「三姐姐放心,我是尋了個借口過來的,避著人耳目,沒什么人發(fā)現(xiàn),稍會就會離開了?!?/p>
聽罷,阿竹便放心了,她對嚴青菊的行事素來放心,也不多說什么。
嚴青菊確實留的時間不長,待阿竹吃了東西,又親自伺候她喝了藥后,方告辭離開。她今兒過來便是要確認阿竹的情況,雖然見她懨懨的模樣有些難受,但到底沒什么事情,心里也放心了。
「三姐姐,其他事情你不必理會,好生安胎便是。」嚴青菊握住阿竹的手,特地叮囑道,直到阿竹無奈地點頭保證自己會好好安胎,方滿意離去。
阿竹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又覺得窩心無比,有這么個妹妹,其實真的挺幸福的。
嚴青菊坐著一輛普通的馬車從端王府的后門離開,坐在馬車里,她望著皇宮的方向,臉色十分陰沉。
回到了鎮(zhèn)國公府時,已經(jīng)到掌燈時分了。
作為鎮(zhèn)國公世子夫人,這段時間她也要進宮哭靈,不過時辰比較短,沒有那些皇室及宗室的女眷時間長。雖是如此,不過仍是感覺到一陣疲憊。連她都感覺到疲憊,那么懷孕的三姐姐應該也更累。果然她剛擔心,沒想到昨晚便聽到三姐姐動了胎氣的消息。
嚴青菊的臉色陰得能滴水,不過等馬車在硯墨堂停下后,臉色已經(jīng)恢復正常,扶著丫鬟的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