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懷里揣著一把油紙傘,預防呆會下雨。她心里有些忐忑,覺得今兒的公主府太怪了,自家姑娘竟然吃了閉門羹,這可是頭一遭,讓她不免想到難道公主府又出什么事了?
阿竹看著不到一丈高的圍墻,換算成米的單位,約有兩米二到兩米五左右吧。墻內探出了些樹枝,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月,北方的冬天來得早,葉子都快要掉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青中泛黃的葉子頑強地掛在枝頭上。
「姑娘,你要做什么?」鉆石不禁問道。
阿竹仰臉看著圍墻,一臉深沉之色。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很好,這是公主府后院的一條巷子,平時沒有什么人走動,只要小心一些,倒是不怕接下來的事情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鉆石,你會翻墻吧?」阿竹慎重地問道。
鉆石聽到這話,覺得頭皮都要炸了,看向那面圍墻,心里已經(jīng)知道自家姑娘要做什么了,頓時苦逼得不行,實事求是道:「姑娘,奴婢可能翻不過這墻,太高了!」
阿竹嘆息一聲,幽幽地看著她。
鉆石被自家姑娘那張美膩的臉這么直視,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臉上露出幾分可疑的紅色。她知道自家姑娘容貌不俗,甚至難得的美麗,身子骨更是纖細如柳,行舉間婀娜宛轉,美不勝收,被她如此幽怨嘆息地看著,莫說男人受不住,連同為女人都受不了。鉆石的心臟實在是受不住,更受不住的是自家姑娘接下來的話:
「好吧,既然你不行,那我來!記得把風!」阿竹叮囑她。
看到她在墻面摸索著,鉆石差點嚇出了心臟病。
這時,天開始下起了蒙蒙細雨,眼看就要入冬了,這秋雨落下來,天氣越發(fā)的冷了。
鉆石忙打開傘,苦口婆心地勸道:「姑娘,咱們回去吧,今兒實在是不行,下雨了,也不要翻墻,萬一摔著了怎么辦……」
阿竹不以為意地道:「下雨了才好,容易隱藏行蹤。你瞧這雨細細蒙蒙的,也不算大,放心,沒事的。」看了看墻面,阿竹眼里滑過一抹狠色,撥下頭上的銀釵,摸索了下墻面,算計著縫隙,直接刺進去,將外面那層膩子剝了下來。
發(fā)現(xiàn)她是認真的,鉆石只得咬咬牙,發(fā)狠道:「姑娘,讓奴婢試試吧?!?/p>
阿竹見她一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表情,很爽快地退開交給她。不過鉆石在短短時間內滑倒了十余次的結果證明,這平時潑辣爽利的鉆石姑娘不是個會爬墻的。
鉆石羞愧萬分,陷入了一種自己好沒用的錯覺中。阿竹摸摸她的狗頭,沒說什么,決定自己上。
接下來,鉆石見識到了她心目中纖細得仿佛風一吹便倒的姑娘是如何化身為女漢子、彪悍地以不符合自己形象的動作像只壁虎一般爬墻的。那么纖白滑嫩得像上好的嫩豆腐般的小嫩手,到底是如何勾住劃開磚墻間的縫補,蹭蹭間就往上爬了半丈的?明明先前她爬的時候,根本黏不住,直接滑了下來。
鉆石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阿竹很快便攀上了墻頭,上半身掛在墻頭上,一只腳踩著用銀釵刮出來的縫隙,探頭看著院子里靠院墻那棵樹,默默地計算著距離。她以前和昭萱郡主時常趁人不注意時爬到這棵樹上,坐在樹岔上看著墻外,對它十分熟悉。不過沒想到從外邊看進來,原來距離還有這般遠。
阿竹看了眼寧靜的院落,院中一片頹敗的景物,仿佛已經(jīng)很久沒被人清理過了??粗?,不由想起小時候和昭萱郡主瞞著所有人跑到這個院子里爬樹翻墻的事情……她對這座公主府實在是太熟悉了,阿竹有自信只要摸進去,能瞞住人摸到昭萱郡主的房里不被人發(fā)覺。
仔細觀察了下,沒有人,很好!想起先前那若隱若現(xiàn)的血腥味,心里又發(fā)了狠,正欲要將整個身體都攀上墻頭跳下去時,突然鉆石發(fā)出了一聲驚恐的驚喘聲,讓她心中一驚,以為她們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阿竹猛然回頭,沒想到會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男人,他俊美的臉上滿臉震驚地看著自己,一副被她嚇到的模樣。
半晌,來人收起了那副震驚之色,面容恢復往昔的平淡清華,清潤的聲音冷戾:「下來!」
阿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何澤也同樣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她,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正準備說些什么時,那位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這里的尊貴的王爺已經(jīng)上前,伸手抱著她的臀部及大腿的位置,硬生生將她抱離了墻頭。
鉆石再次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