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阿竹聽到嚴青菊定親的消息時,呆滯了很久,等反應過來時,十分捉急。
當初因為昭萱郡主的事情,她特意地打探過鎮(zhèn)國公府和鎮(zhèn)國公世子的事情,得出的結論是:鎮(zhèn)國公府整就是個混亂的根源,鎮(zhèn)國公世子整就是個苦逼又活該的娃。
鎮(zhèn)國公府的后院不必說了,亂得簡直是不堪入目,差點沒讓她的三觀再重組一回,下限繼續(xù)掉光光。而鎮(zhèn)國公世子——好吧,這位其實雖然苦逼著,但也是個狠人,而且不是什么良善人,光是私生子就有兩個,現(xiàn)在后院的通房還有一個正揣著肚子呢,等正妻進門,便將揣包子的通房提為姨娘,幾個孩子一并給認下。
若是按照尋常的人家,正妻未進門,這庶長子就出生了,簡直是啪啪啪地打臉啊,所以即便貴為世子之尊,也沒有好人家愿意將女兒嫁給他。而鎮(zhèn)國公世子唯一好的地方在于,他有軍功,而且在皇上面前是掛得上號的,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有時候現(xiàn)實便是如此,任他私德再壞,只要入了皇帝的眼,皇帝愿意抬舉他,手中又握有軍權,那么前途便是光明的。所以靖安公府一個庶女成為世子妃,其實也算是她高攀了。
安陽長公主當初之所以會想要將昭萱郡主許給鎮(zhèn)國公世子,想必也是看中他手中的權利及前途不可限量,只要紀顯聰明一些,再有安陽長公主幫襯,未來就算新帝登基,未嘗沒有爭得個從龍之功的機會。至于庶長子這點,安陽長公主并沒有放在眼里,若是不喜歡,屆時隨便丟到鎮(zhèn)國公府后院給口飯吃便行了。
安陽長公主所謂的幸福,是建立在權利上的,她認為紀顯有權有帝寵,女兒能像她一般尊榮無限,所以便挑選了紀顯。
想到這里,阿竹撓了撓墻,煩躁得不行。
就在阿竹煩得去撓墻時,陸禹下朝回來了。
陸禹今日上了早朝后,又在宮里待了會兒,并沒有去衙門,直接回府了?;氐郊依铮阋姷叫∑拮由熘ψ釉趽蠅Φ臉幼?,看得他有些忍俊不禁,直接走過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多大的人了,還干這種事情,你以為你是珮兒么?」
「……」
阿竹煩得不想理人,所以情緒難免有些低落,但仍是盡自己的本份伺候他洗漱更衣,接過丫鬟沏好的茶放到他面前。
陸禹將厚重的朝服換下后,終于松了口氣。五月份的京城白天已經(jīng)熱得不行,紫黑色的親王朝服色澤濃重,穿起來就覺得透不過氣,在外面行走一圈后,也熱得不行。
喝了口茶后,他將旁邊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人拉到懷里,抓了她的手來看,那蔥削似的手指根根嫩白纖細,柔若無骨一般,手掌心軟軟嫩嫩的,抓在手里,仿佛他微微一用力,就能捏碎這些手骨頭。又瞧了下她的指甲,指甲蓋透著健康的粉色,修剪得十分圓潤,不過指甲倒是有些長了,該修剪了。
捏了捏這小指頭,指甲薄得透明,剛才沒有撓斷真是幸運。他看著她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臉,忍不住又捏了捏這張臉蛋,怎么看都可愛。
等到發(fā)現(xiàn)這位王爺在拿著指甲刀給她修指甲時,阿竹下意識地道:「王爺,昨晚才……還有兩天呢?!?/p>
「……」
陸禹抬頭看她,目光泠泠然的看得她猛地反應過來說了什么,頓時想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阿竹垂下腦袋,一副我錯了的表情。自從成親后,每次指甲一長,就得被剪掉,省得晚上夫妻夜生活時她撓傷他。昨晚才滾了床單,依他的規(guī)律安排,要過兩天才會再來一發(fā)。剛才因為煩惱,所以她嘴欠地說出來了,這種事情知道就好,說出來的話……
「……今晚準備準備,本王讓你熱呼呼的。」他咬著她的耳墜,聲音有些惡狠狠的。
阿竹:QAQ我錯了還不行么?
幫她修了指甲后,陸禹又拍拍她的腦袋,說道:「以后別去撓墻了,你指甲薄,當心崩斷了有得你疼。」他可是記得她極為怕疼,新婚之夜還哭得唏哩嘩啦的,晚上他不小心力氣大了點,弄得她疼了,眼睛又開始蓄水了。
阿竹繼續(xù)垂首,壞習慣被這位王爺知道的結果就是這么糟心。好歹這位還是男神,她也想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給他看啊,哪知道一個不小心,窘事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太心塞了。
見她提不起精神來,陸禹索性起身,將她拽了起來,離開了延煦堂,往竹園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