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東拉西扯一堆,對于她們的追問,都以王爺的主意,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太清楚為由推脫了。而且船隊之事,端王府已經孝敬給皇后,皇后又推脫給皇帝,她們來這里也打探不出什么了。
眾人只得乘興而來、失望而去。
阿竹應付了那些人幾天,終于將自己摘出來了,暗暗松了口氣。
現(xiàn)在船隊已經獻給皇帝了,就看皇帝和內閣商討出個什么章程來,這也是陸禹授意的,阿竹聽從之。雖然自己少賺了點兒,但是比起從未來的長遠發(fā)展來看,阿竹一點也不心疼可惜,她已經在遙想著大夏在幾百年后,會成為最強大的資本主義國家,什么米國什么英國都閃邊去,華夏才是全世界的霸主!
阿竹將船隊的事情拋給了皇帝,便又開始安心地過著養(yǎng)包子生活,順便關心一下關中隋河一帶的事情。
當阿竹聽聞陸禹到災區(qū)時,竟然身先士卒,嚇得手腳都發(fā)涼了,雖然他身邊有何澤等人保護,仍是擔心得寢食難安。幸好,過了幾日,很快便又有了消息傳來,據聞朝廷軍到達后幾天,已斬殺了幾個民亂之首,陸禹親自出面安撫亂民,很快便控制了局勢。
而這次平亂的過程中,陸禹也展現(xiàn)了以往沒有的一面,一反過去的清高隨和,行事斷案雷霆萬鈞,拿皇帝之令大行方便,碰上不肯合作的、或是想從中撈取好處的地方豪紳及府軍,卻不是溫言說服,而是直接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這把狠勁也讓那些原本還不肯合作的當地豪紳及府衙無不戰(zhàn)栗,就是周邊趁機作亂的盜匪也要抖幾下。當然,好處也是明顯的,平亂過后的賑災事宜也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那些當地的豪紳也不吝惜銀糧,紛紛慷慨解囊,緩解了朝廷的庫銀支出。
在吏部呆過的人都知道,承平三十年起,國庫的收支已經不平衡,簡直可以說是囊中羞澀,這次陸禹奉命來平亂賑災,其實賑災銀兩也是少得可憐,方讓他將目光盯上當地的豪紳。
陸禹在隋河一帶忙碌時,因他的手段過于暴戾血腥,使得京中彈劾他行事無章、無視祖宗家法的御史奏章無數,彈劾奏章都摞到了皇帝案前。
承平帝目光陰沉地看著那些彈劾奏章,半晌冷笑連連,「好啊,真是好啊……」
王德偉瞄了眼皇帝的臉色,默默地垂下頭。
阿竹聽著下人的報告,默默地抱著在她懷里揮舞著胖胳膊咿咿呀呀叫著的胖兒子,待下人報告完,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罷?!?/p>
負責在外打探消息的小廝聞言,抬頭看了眼她,見她表情沉靜,眉頭也未動一下,突然也莫名地安心起來,行了一禮后,便退下了。
彼時已是三月份,春暖花開,胖兒子已經近七個月大了,學會了翻滾,若是將他放在床上,他會挺著個小肚子翻身,在床上滾來滾去,若是一個不小心,便要滾下床去。阿竹擔心他真的皮實得滾到床下摔著,讓人無時無刻都守著他,眼睛沒有離他分毫。
阿竹在想事情,突然臉蛋微微一疼,便發(fā)現(xiàn)胖兒子正湊到她面前,用無齒的牙齦啃著她的臉,糊了她一臉口水不說,肉肉的雙手也在她臉上抓著,雖然為他剪了指甲,但也抓著她有些疼。
「壞蛋,竟然咬我!」阿竹佯裝大怒,也對著他白嫩嫩的肥臉蛋輕輕地咬了下去,又咬又捏,終于將胖兒子咬得淚眼汪汪,哽咽地瞅著她。
「哎呀,你咬我就行,我咬你不行么?」阿竹雙手扶著他的腋下,將他立起放到炕上,他的雙腿十分有力地蹬著,雖然站不住,但是這般一蹬一蹬的,也顯得很有精神?!高@么愛咬人,一定像你父王!都是屬狗的……」
胖兒子不知道她的嘀咕,雙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蹬著,覺得這是好玩的游戲,蹬得十分賣力,不時發(fā)出嬰兒特有的笑聲。
就在阿竹和胖兒子玩得高興時,便聽下人來報,鎮(zhèn)國公世子夫人帶孩子過來拜訪了。
「快請她進來?!?/p>
三月陽光正明媚,已經換上了輕薄的春衫,嚴青菊親自抱著兒子下車,在丫鬟的引領下,方到延煦堂院門前時,便見到抱著個胖娃娃站在門口朝她微笑的女人。
「三姐姐!」
柔美的臉瞬間漾開了笑容,與那三月美好時光一般明亮。
阿竹笑道:「仔細腳下,別走那么快,你現(xiàn)在可抱著你兒子哩?!?/p>
嚴青菊快步走過來,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退,說道:「我抱得可穩(wěn)了,才不會摔著他呢。而且他也不重的,沒有小世子那般壯實?!箛狼嗑照f著,騰出一只手慈愛地摸了下阿竹懷里的胖娃娃,見他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又朝他笑了下。
兩人很快便在丫鬟仆婦的簇擁下到了花廳坐下,兩個孩子放在矮榻上坐著,她們坐在外頭護著。
喝了些茶后,嚴青菊摸了摸阿竹的胖兒子的手,端詳片刻,又道:「還是不像三姐姐。」語氣里有些失望。
阿竹忍不住一笑,「你每次見他都要說一回?!惯@到底是多大的怨懟?。克娌恢肋@妹子怎么這般希望她兒子像她,她覺得胖兒子像陸禹才好,以后可以用胖兒子來取笑那位王爺了。
嚴青菊只是抿了抿唇,心里撇了下嘴,三姐姐生的孩子自然要像三姐姐,不像三姐姐的話,她一點都不高興。
阿竹又抱過嚴青菊的孩子,這孩子生得秀氣,看起來不像紀顯,反而像嚴青菊,而且十分的文秀,不像胖兒子那般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