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好辦,女子毀容以后說親就難了,即便夫家不嫌棄,可也架不住世人那張嘴。
何澤頓時低下頭,而何伯眼中暗露指責地看向自家主子,卻沒想到自家狠心的主子根本不當一回事,等大夫處理好那小姑娘的傷時,默默露出了自己手上的傷,示意大夫順便幫包扎。
看到那泌血的牙印,何伯頓時一驚,同時有些明白了,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看向床上依然昏迷中的小姑娘,嘆了口氣,心里自然偏向了自家主子。只是,若是你家主子不那么惡劣地戳人傷疤,恐怕也不會遭這罪了。
而大夫也證實了,這小姑娘高燒剛退,意識不太清醒,只是憑本能做事,大概是先前感覺到有人要對她不利,所以……一個五歲的小姑娘罷了,何至于如此驚弓之鳥,怕是昨日經(jīng)歷的事情讓她弄渾了,以為他們都是要傷害她的人。
少年接受了大夫的解釋,十分坦然,并不覺得自己惡劣地戳人有什么不對。
三日后,可憐的小姑娘終于能坐起身了,頭上包著白布,身上穿著白色軟棉衣,襯著慘白慘白的小臉,看起來就像顆可憐的小白菜。而消去青腫瘀血后的小臉終于露出了全貌,五官出奇的清麗秀致,隱約可見長大以后是何等傾城絕色。
少年敲著桌子問道:「可查清楚她的身份了?」
「……沒有。」侍衛(wèi)隊長陸壹羞愧地道,「那兒很多痕跡被抹除了,只追蹤到一些蛛絲馬跡,恐怕還要一些時間?!?/p>
少年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一眼更讓陸壹羞愧得無地自容,主子明顯是鄙視他們情報的速度。不行,他們還要多鍛煉,一定要讓主子滿意不可。
不理會突然志氣熊熊燃燒的侍衛(wèi),少年又施施然地去隔壁探望已經(jīng)醒來的小姑娘。他這種行為,何澤自動翻譯成了主子救下了一只小貓,每天都去逗一逗才開心。
少年進屋時,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味,而那個每天都昏昏欲睡養(yǎng)傷的小姑娘終于清醒了,正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進來的少年,似乎根本不記得自己腦門上的傷是被少年弄的,朝他露出一個軟軟的討喜笑容。
「大叔說,是公子救了我?」小姑娘坐在床上,小身體靠著軟枕,軟綿綿地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必然相報!」
明明只是五歲的小豆丁,卻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發(fā)嚎。何澤和何伯都埋著頭笑了一下。
少年看了她很久,久到小姑娘都有些不自在時,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竹?!剐」媚镞t疑了下,又小聲道:「娘親說,女子的閨名不能隨便告訴外男?!?/p>
「……」
噗——不知道誰笑了一聲,不過很快便又忍住了,只有何澤背過身,雙肩抖個不停。
少年微微瞇了瞇眼,這讓阿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覺得他這種眼神就像只狐貍一樣,好像在打什么壞主意。當然,阿竹也覺得這少年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了,容貌俊美,氣質(zhì)清貴端方,翩翩少年,如詩如畫。
「原來是只胖竹筒。」圓乎乎的三頭身,可不是像竹筒么。
阿竹呆呆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說的是自己時,不禁鼓起了兩頰,就像只小青娃一樣,十分可愛。
嗷嗷嗷,可以咬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