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哄然大笑,皇太后笑著揩淚,將二皇子交給安太貴妃,將豚豚抱到懷里,溫聲道:「琛兒怎么能說弟弟丑呢?弟弟現(xiàn)在才出生,沒有長開,所以不好看,等過了幾個月,琛兒的弟弟變得白白嫩嫩的,到時候可漂亮了。豚豚要當個好哥哥,可不能欺負弟弟?。 ?/p>
豚豚眨巴了下眼睛,咧著嘴笑道:「父皇,弟弟,丑兒~」
他說話還不太利索,兩個字也蹦得極為艱難,不過皇太后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瞥了陸禹一眼,笑道:「皇上又促狹了,哪里能給孩子取這種小名兒?」
陸禹卻笑道:「琛兒現(xiàn)在是哥哥了,竟然學會給弟弟取小名兒,可見兄弟間親厚,便由著他罷?!?/p>
皇太后聽罷愣了下,然后點點頭,說道:「你說得有理!以后兄弟倆還要互相扶持,親厚些無妨礙?!?/p>
如此,皇太后這兒也默許了太子叫二皇子「丑兒」的小名兒。
阿竹簡直無語了,一個小名兒也能扯出這么多,看來二兒子以后估計要被他的哥哥坑得體無完膚,一輩子都要被哥哥叫「丑兒」了,也不知道他長大后會不會怨埋坑了他的哥哥。
昭萱郡主難得來慈寧宮坐著,也是為了看阿竹家的二兒子,和十八公主湊到一起看,又伸手戳了他幾下,發(fā)現(xiàn)嬰兒根本沒醒,忍不住道:「怎么一直在睡呢?」
安貴太妃笑道:「剛出生的孩子一天除了喝奶,都是睡覺的多,這樣才長得快……」話還沒說話,便發(fā)現(xiàn)手上一陣淅淅瀝瀝。
「……」
看安貴妃一臉呆滯,眾人有些忍俊不禁,安貴妃雖然當過母親,但到底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她剛生下陸禹時,兒子便被抱到鳳翔宮去養(yǎng)了,等兒子會說話時,太上皇又將之抱到乾清宮里養(yǎng),她雖然每日都能去探望,但根本沒有養(yǎng)過,根逞論被嬰兒如此尿濕了手。而且她素來是個養(yǎng)尊處憂的,保養(yǎng)也精細,何時被如此淋過童子尿?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奶娘忙抱下去換尿布,而昭萱郡主看了一會兒,又有新發(fā)現(xiàn)了,「他連尿濕了都不醒不哭耶,怎么這般愛睡?難道是因為當初皇后懷他時愛睡,所有他也遺傳了?」
「有道理!」
阿竹:「……」二兒子喲,你真是不給力啊!
二兒子的滿月,整個皇宮同樣熱鬧極了,阿竹幾乎將他放到整個后宮的女人面前展示了一遍,方能帶回鳳翔宮。
當阿竹的二兒子滿四十天時,已經到了陽春三月,秦王妃進宮來同她辭行。
「淑母妃已經答應了?」阿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幾時的事情?」
秦王妃笑得眉宇舒闊,神彩飛揚,「前幾天的事兒了,母妃能答應臣妾去倉州,也多虧了皇后,臣妾在此謝謝皇后了?!顾f著,起身施了一禮。
阿竹忙阻止了,微笑道:「九皇嫂不必客氣,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只是交待了十八公主去淑母妃那里游說罷了?!?/p>
秦王妃敏銳地發(fā)現(xiàn)她不是稱「本宮」,而是「我」,一時間有些怔愣,忍不住仔細看她,發(fā)現(xiàn)她面上帶著微笑,看起來依然美麗嬌俏,身上的氣息尊儀中又添了一種平和舒緩,并未因為母儀天下而改變自己的初心。秦王妃素來欣賞能保持得住本心的女人,不會因為外物之惑而有所動搖,有自己的堅持。
看罷,秦王妃爽朗一笑,又道:「若非有皇后尋十八公主說情,母妃也不會這么快松口,還是要謝謝皇后娘娘了。而且,在這里臣妾也厚顏地請求皇后,臣妾不在,煩皇后多照顧母妃。」
「這是應該的,你且放心?!?/p>
阿竹笑了笑,沒在這話題上糾結,兩人如同尋常的朋友一樣聊著天,雖然從未深交,但是有些話,聽到對方說出來,心里卻是極為認同。阿竹早已知道秦王妃的胸襟不比男兒差,甚至更有遠見,讓她極為敬佩。
而秦王妃也有些吃驚,她一直以為皇后養(yǎng)于閨閣之中,只是個脾氣不錯的姑娘,長得也嬌美可愛,自己也曾羨慕她的嬌俏玲瓏,卻也并不嫉妒。然而,現(xiàn)在與她聊天,方知道她有些想法竟然與自己不謀而合,瞬間讓她以為皇后也是生于邊境,如她這般被父母當成男兒般養(yǎng)大,有著不同于閨閣姑娘的見識。
只能說,阿竹托賴于后世網(wǎng)絡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便利,讓不知情的秦王妃差點將之引為了知已。
兩人聊得很高興,而秦王妃的女兒坐在一旁啃著草莓,瞅著長輩們聊天,吃完了一個,肉呼呼的小手都沾了草莓汁,然后直接在系在腰間的帕子上擦了擦,又繼續(xù)吃,眼睛瞄到旁邊坐著的堂兄,遞了個草莓過去。
豚豚搖頭,「酸,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