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不是犬子,怎么能是犬子呢!那句話叫什么來著,虎父無犬子?!瘪T凱似乎找到了用平輩口氣和自己父親交流的節(jié)奏,甚至還蠻自豪自己這句聽起來像是恭維,實際上是自吹自擂的話語。
“你查人家?”顧紅星拽了拽馮凱的衣角,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
馮凱顧不上理會顧紅星,嬉皮笑臉地說:“這樣,我們家顧大隊的女兒呢,再過兩三個月也要出生了。我看你們聊得這么投機,要不你們來個指腹為婚怎么樣?”
“你說什么呢!”顧紅星瞪大了眼睛,喝止了正在發(fā)神經(jīng)的馮凱。
陶若愚也是大吃一驚,他用推眼鏡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笑著說:“馮隊言重了,現(xiàn)在是新中國、新社會了。我是新中國的知識分子,不是老學究了。老祖宗的那一套,我們肯定不搞了?!?/p>
馮凱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突然做出這個提議,完全出于他內心的沖動。他覺得,就算是在夢里,要是這事兒真能成了也是蠻好玩的。假如自己真的要在夢里過一輩子的話,至少可以省去夢里的陶亮去追顧雯雯了,直接青梅竹馬,豈不妙哉?至少,自己無法企及的團聚,如果能在另一個自己身上實現(xiàn),不也少了一些遺憾嗎?
說話間,龍東縣公安局的法醫(yī)也驅車趕到了,拿著一管從汪蘭花尸體上抽取的血液。陶教授接過血液,逃也似的離開了會見室,去實驗室里做實驗了。
“你今天發(fā)什么神經(jīng)?”顧紅星看著陶教授小跑的背影,問道。
“為你們倆著想而已。”
“你怎么就知道我生的是女兒?”
“怎么?你還重男輕女?。俊?/p>
“哪兒跟哪兒?。课揖拖胍獋€女兒,但我都不知道是女兒,你怎么知道?”
“猜的唄,50%的概率嘛。”
“那你也太冒昧了吧!第一次和人家陶教授見面,你就要指腹為婚?”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
“有你這么開玩笑的嗎?你看人家都怕和我們坐在這兒聊天了?!?/p>
“也挺好,逼著他親自去檢測,我放心。”
“原來你的鬼心思在這里!”顧紅星恍然大悟,“我說你今天這么反常,原來你是害怕他安排手下人去做,怕做出個錯誤的結果???”
馮凱沒再接話,默默地想念著他的顧雯雯。
第七章被劃掉的天氣
從氣象資料看,所有的作案時間,都是天氣晴朗的時候。只要是下雨或者剛剛下過雨的夜晚,都沒有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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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實驗室里走出來的陶若愚,面對這兩人,依舊是一臉尷尬的表情。
“根據(jù)我們兩次檢測的結果,應該是可以確定的,這人就是過敏?!碧杖粲拚f,“她血液里的ige指標,是正常人的50多倍。”
馮凱和顧紅星都深深嘆了一口氣,只有盧俊亮一臉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