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啞巴了?”魏城在那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陸續(xù)說:“他在睡覺?!?/p>
“……”
對面詭異地安靜了。下一刻,飛快掛掉了電話。
陸續(xù)放下手機,低頭,正對上沈柚不太清醒的視線。
“誰的電話?”對方問。
“打錯了?!标懤m(xù)說。
沈柚沒再追問,眼皮重得像掛了鉛,又緩緩闔上,呼吸漸漸勻了些。
陸續(xù)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剛剛九點半。
他從口袋拿出一支針劑。
這是他去酒店找對方的時候,在包廂發(fā)現的。一支已經空了,還有一支滾落到了桌底,看起來像是不小心掉出來的。樣子他沒見過,軍方那邊也沒有流通,不知道來源渠道是什么,又是什么用處。
陸續(xù)調節(jié)了一下針頭,摸到自己手腕上的靜脈,扎進去,推到底。
做完這些,他去浴室接了一盆溫水,將毛巾打濕,給沙發(fā)上的人擦手和臉,又找了塊酒精棉球給他頸側的針眼消毒。
沈柚頭枕在他隨手拿過來的毛絨玩偶上,像個乖乖的擺件,任人擺弄。陸續(xù)將他已經皺的不行的領帶解開,又將領口的扣子解開一枚,酒精棉球隨著往頸側游走,下一秒頓住。
鎖骨下面藏著一塊不太起眼的紋身殘余。
原本的圖案早已被清掉,只余下一點淺淡的色素,像被水洇過的墨痕,在勻凈的膚色上洇出片模糊的印記,顯得不太和諧。
陸續(xù)盯著那里看。
然后用酒精棉球給那里消了下毒,像是看見了什么臟東西。
他又去抱了一床薄被子,給人蓋上,隨后搬了張椅子在對方面前坐好,等藥效起作用。
過了一會兒,他的意識開始發(fā)沉,像被浸了水的棉絮裹住,沉甸甸地往下墜。一種奇異的麻痹感順著血管漫上來,腦中原本清晰的念頭開始打結。
吐真劑。
原來是吐真劑?
陸續(xù)手里正在書寫的筆尖一停。他對著自己在本子上記下的癥狀,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確認無誤。
靜了一會兒,他又抬眼,看向沙發(fā)上的人。
吐真劑通過抑制大腦皮層的高級認知功能,控制中樞神經系統(tǒng),干擾被注射者的記憶和自我控制能力,降低警覺,使人話變多、情緒放松,甚至對提問產生順向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