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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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哥沒生氣啦，哥就是暫時不知道怎么面對狗

但這阻礙不了狗受了刺激要發(fā)瘋

第37章你滿意了嗎？

陸續(xù)看見他哥的瞳孔急劇地收縮，像被驟然繃緊的絲線勒出的尖。

看起來很想把他掐死，但表情起碼不是之前那種扎眼的禮貌與客套了。

下一秒，他的手臂被一股蠻力抓住，拽著用力向外，他哥咬著牙，話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跟我出去！”

陸續(xù)眼前有血。可能是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劃到的，額角的血珠順著眉骨往下滑，黏住了他垂落的眼睫，視線里蒙著層淡淡的紅。他沒抬手去擦，只垂著眼，先瞥了眼被攥得發(fā)緊的小臂。

他哥的指節(jié)泛著白，力道幾乎要嵌進皮肉里。

隨后陸續(xù)移開目光，落在腳下還在掙扎的魏城身上。地上的人捂著胸口哼唧，血和地上的酒漬混在一起，狼狽得不成樣。

“等一下，”他聲音是平的，攥緊的拳頭垂在身側，凸起的指節(jié)正滴著血。他低頭看著魏城，眼底閃動著懾人的光亮，“我還沒有打完——”

“陸續(xù)！”

陸續(xù)的身形猛然頓住了。

他哥說：“夠了?！?/p>

“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睂Ψ揭蛔忠蛔值卣f，“趁現在藥還沒發(fā)作，出來，不然我就走了?！?/p>

……

現在回去已經來不及了，陸續(xù)被塞進夜總會附近某家小破賓館臨時開的鐘點房里。

夜總會的前面就是老城，整個C區(qū)最貧窮破敗的地方。難以想象城中心會有這么老舊的賓館，像幾十年前的時代遺物，但也是唯一有空房且距離最近的一家了。

走得很急，他哥喘著氣，眉頭緊蹙，有些心浮氣躁地用鑰匙開鎖。陸續(xù)在后面，忽然覺得這幅場景很熟悉。很像從前他和他哥還擠在老單元樓里的時候。

他低下眼，看見滿地花花綠綠，門縫底下、水泥地上是塞進來的小卡片，印著模糊又露骨的人像，曖昧的文字，透著股廉價又雜亂的氣息。

哢噠，門開了。

屋里的白熾燈用一根粗鐵絲吊在半空，燈罩蒙著層黑灰，散發(fā)著昏暗的暖橘光，照著逼仄的房間和發(fā)霉的墻。

房間里有股霉味，他聽見自己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帶著焦躁的熱意，像是快要變成一頭失控的野獸。

鑰匙從鎖孔里面抽了出來，他哥的聲音很輕：“進去吧，我在外面等著你?！?/p>

陸續(xù)聽見自己滾燙的心跳靜了下來。他站了一秒，扭過頭，額前凌亂的碎發(fā)被汗和未干的血黏在皮膚上，一縷縷垂在眼前，把那雙處在清醒或失控邊緣的眼睛遮得支離破碎，只剩一點暗沉的光，在發(fā)絲縫隙里忽明忽暗。

然而對方低著頭，就這樣和他的視線錯過了。頓了頓，問：“需要片子嗎，陸醫(yī)生。”

走廊的破鎢絲燈因接觸不良，有一搭沒一搭地閃著，把他哥的剪影照得格外柔。他摸出了他的手機，食指滑動了幾下，頁面跳轉。

然后遞到陸續(xù)面前：“給?！?/p>

寂靜。陸續(xù)和他對視了幾秒，而后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