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沈柚想。
可是記憶就從這里斷掉了,他的夢境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這期間,四年后的陸續(xù)開車過了一個減速帶,沈柚的腦袋砰地一下撞在窗戶上。
眼前變成一團黑暗,沈柚夢見有人在吻他。
對方的動作很生疏,含著他的嘴唇不放。他好像倒在床上,也好像是沙發(fā)上,在漫長的親吻中很短地睡了一覺,醒來還沒有結(jié)束。
他的腦子一片漿糊。但在夢里卻莫名認定,這是與杜南洲搭檔出任務(wù)的那天晚上,也是陸續(xù)從高中徹底畢業(yè)的晚上。那天他沒來得及出席對方的畢業(yè)典禮,而是陷在任務(wù)里焦頭爛額,最后還喝了一瓶后勁很大的酒。
回沒回家,不記得了。但對方的氣息很熟悉,讓他舒服得不行,他下意識地仰頭回應(yīng)。
然后,他感覺到自己的襯衣被解開了一顆扣子,那個人的手指小心地按在了他鎖骨下面,在紋身上很輕很輕地摸了摸。
知道他紋身的人只有一個。他猛地一哆嗦,頭腦中頓時一片空白,說:“杜南洲……”
他想說放開我。
對方的手指停下了。下一秒,有些兇狠地把他的話堵住了。
溫熱的氣息猛地覆了上來,那只手扣著他的后頸,帶著不容掙脫的力道,急切又激烈,像是要把所有沒說出口的情緒,都揉進這個帶著掠奪感的吻里。
是夢嗎?
他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沈柚只記得現(xiàn)實中的第二天醒來,陸續(xù)就不見了。
他沒有手機電話,也沒有留任何字條,沈柚找了一整個上午,最后從警局把人領(lǐng)了回來。
和路邊混混打架。做了筆錄。額頭也打破了,流血流得很嚇人。
沈柚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他走了。
什么也沒帶。
沈柚一個人縮在沙發(fā)上,把自己緊緊抱成一團,像尊雕塑一樣蹲了一個下午。
直到傍晚,他的通訊器響了起來。一遍,兩遍……到第三遍的時候,沈柚從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把電話接起來了。
他的聲音很累:“喂?”
“……”
對面說,杜南洲叛變,帶著檔案庫里的核心資料逃竄了。
……
陸續(xù)是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回去的,手里提著剛買的小餛飩。
他開了鎖,腦中默默回憶著想了一下午的道歉說辭,推開了門。
“哥?!彼驹陂T口換鞋,“我給你買了餛飩,你昨天說想吃?!?/p>
屋里靜悄悄的,沒人回答。
“哥?”
“……”
他動作頓了一下,忽然拉開了鞋柜。里面原本放著他哥的鞋,現(xiàn)在都不見了,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