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备嫡壑苯亓水斦f。他眸心沒半分溫度,精準地剜在對方身上,“你的事之后我再找你算帳?!?/p>
“……”
韓上?;伊锪镫x席。
不等眾人喘一口氣,執(zhí)政官又開口了:“陸少校,昨晚你在研究所的庫房外面見到了外來者,當時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十幾雙眼睛倏地聚焦過來,空氣里瞬間多了幾分緊繃。陸續(xù)臉上沒什么多余神情,語調平穩(wěn)得像在匯報例行公事:“我去庫房里檢查過,在昨天新送來的貨物上面發(fā)現(xiàn)了這個。”
他張開手,將一枚定位器放到桌上。
傅折瞇起眼,問:“是什么貨物?誰送來的?”
“實驗儀器?!标懤m(xù)說,“但不是研究所之前訂的那批,儀器外殼上沒有廠商標識,物流單號、入庫記錄也全是空白,查不到任何來源?!?/p>
“結合監(jiān)控被破壞的情況,我猜測,是基地里有人配合,把這些不明來由的貨物放了進來。而昨晚的非法闖入者,也就是放置定位器的人,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沖這批儀器來的。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與這伙人是一起的,想要在儀器上做手腳,二是他們本來就是敵對關系,有人故意用貨物當誘餌,想把他引到這里?!?/p>
聽到內鬼時傅折還沒什么波動,但最后一句話讓他的語氣沉了下來:“你是說有人想禍水東引。”
陸續(xù)補充:“只是猜測?!?/p>
“……”
執(zhí)政官扣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時間,有些不耐地將日程提醒關掉,手機靜音。隨后抬頭看向對方。
“你還有什么猜測,都說出來?!?/p>
半小時后陸續(xù)結束了問詢,從會議室出來,轉頭看見周閑在朝他招手。
“哎呀,陸少校?!睂Ψ揭贿呎f一邊笑瞇瞇地走了過來,“聽說昨晚你的實驗室進賊了?賊長什么樣子?”
陸續(xù)說:“沒關注。”
光線很暗,他只記得對方穿大了一號的白大褂時略顯空落的身形,還有糾纏搏斗時,身上似乎是濕的,穿著布料特殊的、緊身的黑色作戰(zhàn)衣,很滑,腰很細,像一條繃緊又靈活的水蛇。
周閑又問:“哦,那你抓到沒有?”
“會抓到的?!标懤m(xù)沒有起伏地說。
額發(fā)遮住了他半片黑得發(fā)沉的眸心,連睫毛的陰影都透著股沉靜的鈍感,沒皺眉,也沒提高聲音,只是盯著人看的眼神冷得像結了冰。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陸少校竟然生氣了,這得砸了多少樣品?!敝荛e唏噓說,“你抓到了人不會要帶到審訊室折磨一番吧?不過呢,咱們這就是不缺審訊手段,和特情局那幫人都不相上下,足夠你出氣了。”
“。”陸續(xù)說,“我不是特情局那群變態(tài)?!?/p>
不變態(tài)的陸少校轉頭離開,往停車場走,邊走邊垂下眼,拿出電量幾乎要見底的手機。
他首先檢查了一下和李助理的對話框——他哥一條都沒回。
再然后,是祝宜舒發(fā)來的消息:[學長,榮業(yè)和啟明今晚的慶祝宴你記得來哦,陳總邀請過你好幾次,你答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