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地抬起眼:“這下好了,把上面惹惱了,認定你消極怠工,罰半年薪水不說,還降了職。這下和我平起平坐了,高興嗎?”
“……”沈柚靠在機車旁邊,單手扳住頭盔邊緣,動作輕緩地將它往上掀。短發(fā)被壓得有些亂,幾縷被汗水濡濕的黑發(fā)貼在額角。他將頭盔夾在臂彎,沒什么力氣地用手背擦了一下臉頰沾上的灰:“我說的都是真的。”
“呵呵。”秦之甫冷笑一聲,嘴巴刻薄得像削筆刀,“你一心虛就開始說這種軟趴趴的話?!?/p>
“?!?/p>
“你個蠢狗,我□□說的是□□真的?!鄙蜩终f,“非得我罵你才舒服?”
秦之甫:“……”火氣這么大。該喝點絲瓜湯了。
沈?qū)T一般不罵人,找他罵要排隊收費。秦之甫詭異地沉默了下來,忽然瞇了瞇眼睛:“你手上的創(chuàng)可貼換了?”
沈柚眼皮一跳,飛快地背過手。
“上一個沾到水了。”他說。
“哦。那你嘴巴怎么了?”秦之甫問。
“……”
“紅了,腫了?!鼻刂陀^評價,“——親了?”
沈柚喉結(jié)一滾,下意識抬手往身上摸,想找口罩遮一遮,指尖卻撲了個空。機車服的外兜本就淺,根本沒地方放。他的動作頓在半空,視線往下一落,又瞥見食指上新貼的創(chuàng)可貼,分明嶄新又干燥,貼得規(guī)規(guī)整整,卻好像總在提醒他什么。
他頓了頓:“不是。蚊子咬的……”
嘴硬的沈?qū)T話剛說一半,電話響了,下一秒,許辭哼哧哼哧的喘氣配著大嗓門一起響了起來:“沈哥,你說的那種藥我剛剛從庫里拿到了!我看標簽好像是針對催情藥物的鎮(zhèn)定劑,你急用嗎?我馬上給你送到賓館!”
安靜。
許辭的回音在車里回蕩,沈柚糟心地閉上了眼。
他沉默了兩秒:“沒事了,現(xiàn)在不用了。”
嘟。電話掛斷。
沈柚心里想好了措辭,轉(zhuǎn)頭去看車里的蠢狗,剛要開口,蠢狗說:“我不同意。”
“……什么?”
秦之甫冷冷地看著他:“我不同意這門親事?!?/p>
沈柚:“你在說什么屁話……”
“難怪沈?qū)T的電話打不通,抓人的時候又來晚了幾分鐘,原來是給人當解藥去了。”秦專員的注意力徹底跑偏,開始了爆發(fā)式的陰陽怪氣,“是誰?……算了,我知道是誰。他究竟騙你在賓館里面干什么了?”
沈柚覺得頭疼。
“沒親?!彼嘀栄ǎ?,“也沒做什么?!?/p>
那么短的時間也確實做不了什么。秦之甫說:“都跟你說了別信他,趕緊離他遠點。暗戀一個人就算在臉上藏住了,褲襠也會鼓起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