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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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撞見了他和許辭。

這只壞狗有錄音的前科，沈柚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應(yīng)該沒再落下什么把柄，不然對方的籌碼就要從“練習談戀愛”一直加加加，加到“練習結(jié)婚”上去了。他手腕有點酸，就暫時將箱子放到腳邊，說：“我的東西有點多，臨時找了一個朋友來幫忙?！?/p>

壞狗看了一眼兩個看起來就很大很沉的箱子：“你也可以找我?！?/p>

“不用?！鄙蜩终f，“你看起來那么忙。”

他剛才瞥了一眼，對方屏幕上正放映著PPT，上面貼著眼花繚亂的圖片和密密麻麻的術(shù)語，赫然是一場大型的多人線上會議。

陸續(xù)不說話了。

他鎮(zhèn)定地把電腦合上，裝進包里，拉鏈拉上，說：“其實我很閑?！彪S后他的目光又落在沈柚被口罩遮住的臉：“你的臉好點了嗎？”

沈柚含糊其辭：“差不多……好了。”

但醫(yī)生小狗顯然沒那么好糊弄過去，徑直朝他走過來，抬手抬到一半，想起來什么，問：“我能看嗎？”

還問，狗爪子都伸到我臉邊了。

沈柚沒脾氣地說：“看?！?/p>

耳繩被手指勾住，松垮地垂下來。沈柚的嘴角還是有些可怕的淤青，看得出來打的人用了很大力氣。另一塊破損的地方連著嘴角，泛著紅，是昨晚被狗拿嘴唇拱的。

陸續(xù)盯著那里出神，忽然聽見沈柚問：“感覺怎么樣?！?/p>

他眉頭還沒松開，下意識地回應(yīng)：“嗯？”

沈柚繼續(xù)說：“親人?！?/p>

陸續(xù)：“…………”

他慢半拍地抬起臉，神色由茫然轉(zhuǎn)為空白，然后，死機了。

沈柚看著他的表情，以為他是不滿意，于是輕聲說：“覺得不舒服很正常。昨晚事發(fā)突然，是你幫我解圍。你就把我當‘試用裝’，之后碰到喜歡的人，感覺會不一樣的?！?/p>

雖然他自己被親上的時候感覺靈魂都震顫了一下，連帶著指尖都麻了半秒——可能因為對方是陸續(xù)。

沈柚職業(yè)生涯到現(xiàn)在，都從沒想過的對象。

他很擔心狗會因此產(chǎn)生什么心理陰影。

陸續(xù)還是沒說話，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只緩慢地動了下眼睫。

過了好久，他說：“我沒親過別人?！?/p>

又過了一會兒，他可能是反應(yīng)過來了，表情變得不太好看：“而且我也沒親到嘴唇。”

沈柚想說那舒服嗎，眼前一晃，他口罩被人重新戴上了。陸續(xù)說：“你還是別說話了，哥?！?/p>

物業(yè)的修理速度很快。許辭拖著剩下的行李從電梯上來的時候，看見沈柚的兩個箱子正放在一戶門前。

他走過去，發(fā)現(xiàn)門沒關(guān)，就打算敲一下門示意，順便往里面望了一眼。

許辭看到沙發(fā)上坐著兩個男人。靠得很近，姿勢曖昧，其中一個人手指按在另一個人的嘴角，似乎在涂抹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