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榮光初現(xiàn):靈脈鼎盛的黃金時代
華胥氏的修仙文明,曾是洪荒大地上最耀眼的星。當其他部族還在鉆木取火、結(jié)繩記事時,華胥氏已在秦嶺深處開辟出一片與天地共鳴的秘境。那時的秦嶺,絕非后世所見的尋常山脈——千峰競秀間,隱有靈脈如網(wǎng),縱橫交錯,仿佛大地跳動的血脈。天地靈氣濃郁得能凝成露珠,清晨推開屋門,便能看見淡紫色的靈氣在草葉上流轉(zhuǎn),折射出七彩霞光,伸手一觸,便化作沁涼的水汽,滲入肌膚,讓人通體舒暢。
華胥氏的先祖?zhèn)?,是天生的“順天者”。他們不筑高墻,不設(shè)屏障,與山川同息,與日月同行。有人踏云而行,衣袂飄飄如白鶴展翅,從終南山巔俯瞰云海翻涌,從云卷云舒中悟“周天搬運”之法,讓體內(nèi)靈力如云海般循環(huán)不息;有人蹲在田埂邊,看春草破土、秋葉歸根,從草木枯榮中參“生生不息”之道,指尖輕拂處,枯萎的花枝能重綻新芽;更有甚者,能與鳥獸通靈——獵人進山時,白鹿會引路至藏有珍禽的幽谷,雄鷹會盤旋高空指引獵物方向,連最狡黠的狐貍,見了華胥氏的族人也會搖尾示意。
他們借山川之力施展術(shù)法的傳說,至今仍在洪荒的風中流傳。華胥氏的大司命,是位白發(fā)垂肩的老者,平日里總拄著一根柳枝拐杖。相傳某年大旱,河床龜裂如蛛網(wǎng),地里的禾苗卷成了細條,族人們跪在祭壇前祈雨,聲音嘶啞。大司命卻不慌不忙,走到渭水之畔,折下拐杖上的柳枝,蘸取河水,對著天幕輕輕一畫。剎那間,原本晴朗的天空便聚起墨色云團,雷聲滾滾中,甘霖傾盆而下,連下三日,干涸的農(nóng)田里又冒出了新綠,連孩童都能在田埂邊踩出淺淺的水洼。
狩獵的勇士們更是神奇。每逢圍獵巨獸,領(lǐng)頭的勇士會原地打個旋,周身泛起土黃色的靈光,轉(zhuǎn)瞬間化身為斑斕猛虎,皮毛油亮,獠牙畢露。他潛伏于密林時,連最警覺的黑熊都察覺不到氣息;撲向獵物時,利爪帶起的風都帶著靈力的銳勁。歸來時,他從虎形變回人形,發(fā)間還沾著松針,衣角掛著晨露,仿佛只是去林間散了個步。
那時的修仙,不叫“修仙”,叫“順天”。沒有后世宗門里繁復的戒律,不必背誦冗長的教條;沒有嚴苛的等級,大司命與孩童說話時,也會蹲下身平視對方。族人跟著日月的軌跡起居:天微亮時,靈脈中的靈氣最清,便起身吐納;日中時,陽氣最盛,便在田間勞作,讓汗水與靈氣交融;月升后,陰氣漸濃,便圍坐在篝火旁,聽老者講天地的故事,讓靈力在靜謐中沉淀。
孩童剛會走路,長輩便會牽著他們的手,去辨認靈草的氣息。“你聞,這株‘凝露草’的葉子,摸起來是不是涼絲絲的?它吸的是月光的靈氣?!薄澳嵌洹柣ā炝辆烷_,天黑就合,跟著太陽走,靈力里帶著暖意。”孩子們咯咯地笑,小手亂指,卻在不知不覺中,記住了靈草與天地的聯(lián)系。
老人則更自在。他們坐在崖邊的青石上,閉目養(yǎng)神,看似在打盹,實則神識早已隨著靈脈的流動延展到百里之外。那里的山泉多了股甜味,是因為靈脈分支涌到了泉眼;那片林子的鳥叫得格外歡,是因為那里的靈氣比往日更盛。他們不用睜眼,也能說出山那邊的杜鵑開了多少朵,溪水里的魚群往哪個方向游。
華胥國的都城“云墟”,是這片土地上最璀璨的明珠。它不建在平原,而是嵌在通天脈的源頭之上——那是一處被七座山峰環(huán)抱的谷地,地底的靈脈如巨龍吐息,源源不斷地向上噴涌靈氣。城中的房屋不用磚瓦,全以千年靈木為梁,靈木自帶清香,能安神定氣;屋頂鋪著溫潤的玉石,玉石吸收了日月精華,白天能反射陽光,夜晚則會透出柔和的光暈。
每到夜晚,整座城會隨著靈脈的脈動發(fā)出淡淡的藍光,像是有無數(shù)螢火蟲在街巷間穿梭。站在遠處的山巔望去,云墟就像浮在山間的一片星海,房屋是星子,街道是星河,連空氣中都飄著靈氣凝結(jié)的微光,吸入一口,都覺得渾身輕盈。
城中央的廣場上,鋪著巨大的“天地八卦圖”,那是大巫們用朱砂混合靈泉繪制的,筆畫間流轉(zhuǎn)著淡淡的靈光。八卦圖的八個方位,分別對應著日月星辰、山川草木。每逢節(jié)氣變換,靈脈的流向會有微妙的改變,全族的人都會聚集到廣場上,圍著八卦圖起舞。
那舞姿不復雜,更像是模仿天地運行的軌跡:抬手時如托舉日月,彎腰時如承接大地,旋轉(zhuǎn)時如星辰周轉(zhuǎn)。孩童們跟著大人的腳步,跌跌撞撞地跑,笑聲清脆;老人們動作緩慢,卻每一步都踩在靈氣流轉(zhuǎn)的節(jié)點上。跳完一舞,連最年幼的孩子都能感覺到丹田處多了一絲暖流通向四肢百骸,小臉通紅,眼神發(fā)亮,像揣了顆小太陽。
華胥氏的修仙文明最盛時,族人的能力早已超越了“生存”,達到了與天地共生的境界。他們能“乘氣而游”——不必借助任何法器,只需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便能御風而行。想去山那邊的部落做客,心念一動,便化作一道流光,片刻就到了對方的村口,衣袖上還沾著沿途的花香。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他們能“化物為形”——山間的頑石,經(jīng)大巫一點,便會化作溫順的羊群,咩咩叫著跟在孩童身后;溪流里的水,被勇士一指,便能凝成晶瑩的冰玉,雕成碗碟,盛上靈果,吃起來帶著清甜的水汽。有次部落聯(lián)歡,大巫隨手一揮,便將空中的云彩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動物,仙鶴、猛虎、游魚……在廣場上空盤旋,引得孩子們追著跑,笑聲震得樹葉都落下來幾片。
他們甚至能“預知微末”。靈脈是天地的神經(jīng),稍有異動,便預示著變化。大巫們能從靈脈的震顫中察覺洪水將至,提前帶領(lǐng)族人遷離谷地,等洪水退去,再回來重建家園;能從靈脈的紊亂中感知隕石墜落的方向,提前在山坳里設(shè)下防御,讓那塊燃燒的巨石在半空就被靈力化解,變成漫天星火,落下來時已化作無害的塵埃。
那時的華胥氏,不信“逆天改命”,只信“順天知命”。他們明白,人就像山間的風,不必與山石較勁,順著山谷流動,自能抵達遠方;就像林中的鹿,不必與猛虎爭斗,循著水草遷徙,自能安然繁衍。他們與天地靈脈共生,不強求,不掠奪,活得自在而強大,讓華胥氏的榮光,如秦嶺深處的靈脈般,在洪荒大地上綿延了千年。
二、裂痕暗生:靈脈枯竭與人心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