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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暗流涌動，對手探查（第1頁）

王管事那番機鋒暗藏的提點，如同在霍天淵火熱的心頭澆下了一瓢清醒的泉水，讓他沸騰的斗志在昂揚之余，更多了一份審慎與沉穩(wěn)。他不再僅僅將小比視為一個純粹的、展示實力的舞臺，更清楚地認識到其背后可能潛藏的暗流與算計。

果然，就在小比正式開始前的最后兩三日，霍天淵敏銳地察覺到，雜役處乃至他日?；顒拥姆秶鷥?nèi)，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微妙而異樣。一種無形的壓力，并非來自明處，而是如同水底的暗礁，悄然浮現(xiàn)。

最先引起他警覺的，是幾個平日里與他幾乎毫無交集、點頭之交都算不上的雜役弟子。他們開始“偶然”地出現(xiàn)在他勞作或者往返住處的路上，帶著過分熱情的笑容，湊上來搭話。

“天淵師弟，聽說你要參加這次小比？真是給咱們雜役處長臉??！”一個尖嘴猴腮的雜役在霍天淵打掃庫房時，“恰好”路過，滿臉堆笑地說道，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霍天淵的手上、腰間瞟，似乎在觀察他是否攜帶了什么特別的物品或者法器。

霍天淵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謙遜地回應(yīng)：“師兄過獎了，不過是去見識一下世面，不敢奢望什么?！?/p>

“誒，師弟何必過謙！”另一人則在膳堂“偶遇”霍天淵時，端著飯碗湊到他對面坐下，壓低聲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我可是聽說了，師弟你最近修煉刻苦，實力大漲！不知……主要修煉的是哪一系的法術(shù)？到時候臺上遇到了，師兄我也好提前認輸，免得自討沒趣啊，哈哈！”

這話看似恭維，實則包藏禍心，直指霍天淵的核心手段?；籼鞙Y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窘迫和無奈，含糊道：“師兄說笑了，我這點微末伎倆，哪敢班門弄斧，不過是些粗淺的拳腳和基礎(chǔ)法術(shù)罷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他刻意將話題引向模糊，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更不透露任何具體信息。

除了這種言語上的試探，霍天淵更清晰地感覺到，有目光在暗中窺視。

一次，他在后山那處與林羽等人合練的秘密山谷外圍，練習“靈影步”與“玄水刺”的銜接。就在他身形如電，指間幽藍寒芒乍現(xiàn)即逝的瞬間，他眼角的余光敏銳地捕捉到，遠處密林的陰影中，似乎有衣角一閃而逝！那人隱匿得極好，氣息也收斂得近乎完美，若非霍天淵神識因長期鉆研陣法和制符而遠超同階，加之“靈影步”賦予了他對周圍環(huán)境氣流異常的敏銳感知，幾乎難以察覺。

他沒有立刻追過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只是如同未曾發(fā)現(xiàn)一般，繼續(xù)著自己的練習。但從此以后，他再前往那處山谷時，路線變得更加迂回，并且會在途中多次突然變向，或者借助地形隱匿片刻，以確認是否還有“尾巴”跟隨。

甚至在他結(jié)束訓練，返回雜役房的路上，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也偶爾會出現(xiàn)。有人在不遠不近地吊著，借助行人、屋舍的掩護，跟蹤技巧頗為嫻熟。

“看來，我已經(jīng)引起一些人的‘興趣’了。”霍天淵心中明鏡似的。這些窺探者，絕非閑來無事。他們大概率是某些同樣參加小比、且將自己視為潛在威脅的外門弟子派來的眼線。目的不言而喻——摸清他的底細，了解他的實力層次、擅長手段、戰(zhàn)斗風格，以便在真正對陣時，能夠制定出針對性的策略。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他們倒是深諳此道?！被籼鞙Y非但沒有因此憤怒或慌亂，反而徹底冷靜下來。王管事的提醒言猶在耳，此刻正應(yīng)對了那句“藏拙是必要的”。

他迅速調(diào)整了自己的行為模式。

訓練更加謹慎：他不再去那處可能已經(jīng)暴露的秘密山谷，轉(zhuǎn)而選擇在雜役房后那片相對開闊、難以長時間隱匿監(jiān)視的空地練習。而且，他練習的內(nèi)容也做了調(diào)整。像是“爆裂符”、“冰魄針”這類真正的底牌，他絕不在人前顯露分毫。即便是“玄水刺”和“靈影步”，他也刻意控制著威力與速度，展現(xiàn)出的水平，大約保持在比普通雜役弟子強上一線，但又不足以引起真正高手警惕的程度。他偶爾還會“失誤”一下，讓身法顯得有些生澀，讓“玄水刺”的準頭出現(xiàn)些許偏差，營造出一種“努力但天賦有限”的假象。

言行滴水不漏：面對那些前來套話的雜役，他表現(xiàn)得更加謙遜，甚至帶著幾分對即將到來小比的“不安”與“忐忑”，將張大胖等人為他營造出的“信心滿滿”的形象悄然掩蓋。無論對方如何旁敲側(cè)擊，他都堅守底線，絕不透露任何關(guān)于自身修煉、準備情況的實質(zhì)性信息。

反追蹤意識：他提高了警惕，每次外出，都會留意身后是否有人跟蹤。憑借“靈影步”對環(huán)境的敏銳和自身強大的神識，他幾次都成功確認了跟蹤者的存在，并利用對地形的熟悉，輕易地將對方甩掉。他甚至反向推測，能從這些探查者的行為模式中，隱約判斷出他們背后可能的主使者——是那些注重情報分析的謹慎型對手？還是那些仗著實力、行事略顯霸道的世家子弟？

夜色中，霍天淵獨自站在雜役房的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黑暗，目光銳利如鷹。他感覺到，在這小比前夕的平靜表面下，暗流正在洶涌。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中觀察，無數(shù)個心思在悄然運轉(zhuǎn)。

“想要摸清我的底細？”霍天淵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就讓你們好好看看，我想讓你們看到的‘實力’吧。”

他將所有的底牌——改良的“玄水刺”、嫻熟的“靈影步”、李鐵柱的“冰魄針”、小猴子的“赤漿果”、自己繪制的“爆裂符”，以及最重要的，與林羽等人的團隊默契和王管事的智慧點撥——都深深地隱藏起來，如同潛伏在深海之下的巨獸，收斂了所有的爪牙與氣息。

表面上的他，變得更加低調(diào)，甚至顯得有些“平庸”。

但這份“平庸”之下，蘊藏的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利刃，是歷經(jīng)算計權(quán)衡的智慧，是背負著兄弟期望與自身命運的決絕斗志！

小比的鐘聲即將敲響，這暗流涌動的探查與反探查，不過是正餐開始前的一道開胃小菜罷了?；籼鞙Y已然做好了準備，要以這精心偽裝的表象，去迎接那即將到來的、真正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