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的插曲讓霍天淵睡意全無。那戛然而止的打斗聲,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確信幽魂澗深處一定發(fā)生了變故,而趙剛他們?nèi)糍Q(mào)然前往,很可能落入陷阱。
天剛蒙蒙亮,霍天淵便找到趙剛,將自己聽到的異常聲響(隱去了法術(shù)波動)告知,并建議道:“副統(tǒng)領,澗內(nèi)情況不明,敵暗我明。不如由我先行潛入探查,我身形小,不易被發(fā)現(xiàn)。若確認安全或有確切線索,再發(fā)信號通知大家行動。”
趙剛聞言,眉頭緊鎖,斷然拒絕:“不行!太危險了!你一個半大孩子,怎能讓你去冒險?”
霍天淵卻異常堅持,眼神清澈而堅定:“副統(tǒng)領,正因為我年紀小,才不容易引起警惕。而且我耳力好,腳步輕,上次在別莊你也見過的。若是大隊人馬進去,目標太大,萬一有埋伏……”
他說的不無道理。趙剛看著這個屢次展現(xiàn)出超乎年齡沉穩(wěn)和機敏的少年,又想到福伯臨行前那句“此子或可堪大用”的暗示,心中權(quán)衡再三,最終咬了咬牙:“好!但你記住,只在外圍探查,絕不可深入!以兩個時辰為限,無論有無發(fā)現(xiàn),必須返回!若有危險,立刻發(fā)射響箭!”
“是!”霍天淵鄭重應下。
他卸下不必要的負重,只帶了那柄福伯給的匕首和一些干糧清水,便如同靈猿般,悄無聲息地沒入了晨霧彌漫的幽魂澗。
一進入澗內(nèi),環(huán)境更為陰森潮濕,兩側(cè)崖壁高聳,幾乎遮天蔽日。腳下是濕滑的亂石和潺潺的溪流,空氣中那股腥煞之氣更加濃郁。
霍天淵將靈識收縮到周身一丈左右,這個范圍既能保證清晰的感知,又能最大程度節(jié)省魂力消耗。他腳步輕盈,落地無聲,沿著溪流邊緣,向著昨夜聲響傳來的方向潛行。
一路上,他果然發(fā)現(xiàn)了更多打斗的痕跡——巖石上的新鮮劍痕、被踩斷的灌木、以及……幾處更加明顯的血跡。從痕跡判斷,昨夜這里的戰(zhàn)斗相當激烈。
隨著深入,他來到一處較為開闊的河灘。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河灘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具尸體,皆身著黑衣,佩戴著“影煞”的標識!他們死狀極慘,有的被利刃封喉,有的胸口塌陷,像是被巨力轟擊,還有兩人渾身焦黑,仿佛被烈焰灼燒過!
現(xiàn)場一片狼藉,顯然經(jīng)歷了一場慘烈的屠殺。
霍天淵強忍著不適,靈識仔細掃過每一具尸體和周圍環(huán)境。他注意到,這些“影煞”殺手身上的傷口各異,并非死于同一人之手。而且,他們隨身攜帶的兵刃、暗器散落一地,但那些價值不菲的貨物,卻不見蹤影!
“殺人奪貨……”霍天淵心中明了。果然被師尊料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有人黑吃黑,干掉了“影煞”的人,劫走了戰(zhàn)家的貨物!
會是誰?是另一股勢力,還是……雇傭“影煞”的背后主使,為了滅口?
他蹲下身,仔細檢查那兩具焦黑的尸體。傷口處殘留的火靈氣,比之前在灰燼處感知到的要強烈和狂暴數(shù)倍!這絕非低階“燃火術(shù)”能造成的效果!
“是‘火球術(shù)’!至少是煉氣中期修士才能施展的法術(shù)!”凌玄子語氣凝重,“看來,那只‘黃雀’,實力不容小覷。至少是煉氣四層,甚至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