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玄骨真人被那驚人的丹香和成功時引動的靈氣波動吸引,快步走了進來。當他看到爐底那九顆極品破障丹時,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九顆?!上品云紋?!這……這怎么可能?!”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這爐破障丹的煉制近乎完美,“小子,你……你何時對破障丹的火候掌控,精進到如此地步了?”
霍天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著爐壁,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和荒謬感:“前輩,您看這爐壁……”
玄骨真人這才將目光投向紫云爐內(nèi)部。當他看到那層厚厚的、閃爍著幽光的藥垢時,先是一愣,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驟變!他一個箭步上前,幾乎將腦袋探進丹爐里,神識如同最精細的刷子,一遍遍掃過那層藥垢,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復雜而隱晦的靈機道韻。
他的表情從震驚,到疑惑,再到一種恍然大悟般的極度震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玄骨真人猛地抬起頭,看向霍天淵,眼神復雜得如同在看一個怪物,“老夫曾在一部極其古老的殘卷上見過類似記載!上古有丹師,不拘小節(jié),其丹爐常年不洗,積攢百草藥垢,歷經(jīng)千火煅燒,萬藥浸染,機緣巧合之下,垢層質(zhì)變,能調(diào)和藥性,穩(wěn)定爐溫,大幅提升成丹率與品質(zhì)!此垢被稱之為——‘千藥寶釉’或‘丹爐陳垢’!”
他指著紫云爐,聲音帶著激動:“你這爐壁上的,雖遠未達到‘千藥’之境,但其積累了你多次煉丹(無論成?。┑臍堅?,尤其是那些香氣各異的香丹精華,性質(zhì)本就復雜,在長期沉淀和這次恰到好處的高溫熔煉下,竟真的形成了一層初具雛形的‘寶釉’!正是這層寶釉,在你煉制破障丹時,起到了穩(wěn)定藥力、促進融合、祛除雜質(zhì)的奇效!”
霍天淵聽得目瞪口呆。自己因為懶惰而積累下的藥垢……竟然成了寶貝?!還是什么上古傳說中的“千藥寶釉”?
“所……所以,”霍天淵咽了口唾沫,“我不洗丹爐……反而是對的?”
玄骨真人表情一僵,看著霍天淵那副“我是不是很機智”的表情,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痛心疾首地解釋道:“對個屁!你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古籍記載,能形成‘千藥寶釉’者,萬中無一!九成九的丹師像你這么干,最終結(jié)果都是藥性污染越來越嚴重,導致煉丹成功率暴跌,甚至丹爐報廢!你小子的運氣……當真是……”
他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了。勤奮清洗的,是正常丹師。像霍天淵這樣偷懶還能撞上大運的,簡直是丹道界的異數(shù)!
消息不知如何傳了出去。“霍天淵因常年不洗丹爐,煉出極品破障丹,并發(fā)現(xiàn)上古‘千藥寶釉’之秘!”這個說法在流云仙城丹師圈子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嗤之以鼻,認為是以訛傳訛。
有人將信將疑,偷偷觀察自己的丹爐。
更有甚者,一些深受霍天淵“歪理邪說”影響的年輕弟子,開始效仿他,故意不洗丹爐,結(jié)果自然是煉一爐廢一爐,叫苦不迭,這才明白“寶釉”不是誰都能養(yǎng)出來的。
最終,在一次宗門(流云仙城據(jù)點)內(nèi)部的丹道交流會上,一位長老在總結(jié)近期丹道“趣聞”時,半是調(diào)侃半是無奈地提到了霍天淵,并當著眾人的面,“表彰”他“于不經(jīng)意間,印證上古丹道秘辛,深諳丹爐‘養(yǎng)蘊’之道,實乃我輩中……最懂丹爐保養(yǎng)之真諦的弟子!”
臺下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只是這笑聲中,充滿了復雜的意味——有覺得荒謬的,有感到好笑的,但更多的,是一種對霍天淵那逆天運道的無語和……一絲絲連自己都不愿承認的羨慕。
霍天淵站在小院中,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哄笑聲,摸了摸鼻子,看著那尊已然被他視為“傳家寶”的紫云爐,爐壁上那層“千藥寶釉”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他這丹道之路,當真是……步步生蓮,歪打正著。
“看來,”他拍了拍紫云爐,語氣帶著一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慨,“這丹爐,以后還是不能洗得太勤啊。”
遠處,剛剛走進院子的玄骨真人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