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張大胖,確認道:“胖哥,你之前是不是說過,雜役處后山,靠近禁地邊緣的那片迷霧山谷里,好像長著一種能強筋健骨的‘石髓草’?”
張大胖聞言,胖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擔憂:“是啊,俺是聽一個老采藥人喝醉后提過一嘴。但那地方邪門得很,終年霧氣不散,容易迷路,據(jù)說還有毒蟲瘴氣,平時根本沒人敢去。淵哥,你不會是想……”
“告訴我大概方位?!被籼鞙Y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張大胖拗不過他,只能將自己所知的大致方位和需要注意的危險詳細告知,并一再叮囑他要小心。
是夜,月黑風高,正是行動之時?;籼鞙Y換上一身深色衣物,將氣息收斂到極致,如同融入了夜色之中,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后山深處,直指那片被稱為“迷蹤谷”的險地。
一踏入山谷范圍,周圍的光線頓時黯淡下來,濃得化不開的白色霧氣遮蔽了視線,只能看清身前數(shù)尺??諝庵袕浡还沙睗瘛⒏迟|(zhì)和某種奇異腥甜混合的氣味,吸入肺中,隱隱帶著一絲麻痹感。霍天淵提前含了解毒草葉,仍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他不敢大意,神識全力散開,如同觸角般感知著周圍的一切。腳下是濕滑的苔蘚和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四周寂靜得可怕,只有不知名蟲豸的窸窣聲和遠處隱約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鳴。
按照張大胖描述的方位和“石髓草”喜陰濕、常依附于背陰巖石縫隙生長的特性,他艱難地在迷霧中摸索。好幾次,他差點踩中潛伏在落葉下的毒蛇,或是被帶有尖刺的毒藤刮到。更有一次,他誤入了一片天然的迷陣,兜兜轉轉了近一個時辰才找到出路。
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不知是源于體力消耗,還是精神的高度緊張。但他眼神依舊堅定,如同最執(zhí)著的尋寶者。
終于,在天色將明未明,霧氣最濃的時刻,他在一處陡峭巖壁的底部,發(fā)現(xiàn)了幾株緊貼著巖石生長、葉片厚實呈灰褐色、脈絡如同石紋般的奇異小草!正是“石髓草”!
他心中一喜,卻并未放松警惕。仔細檢查四周,確認沒有守護妖獸后,才小心翼翼地用玉鏟將這幾株“石髓草”連根采下,放入早已準備好的玉盒之中。
返回雜役房后,他立刻按照典籍中記載的簡單方法,將“石髓草”搗碎成藥汁,混合著清晨的露水服下。藥汁入口苦澀,帶著一股土腥氣,但落入腹中后,很快便化作一股溫潤的熱流,散入四肢百骸。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肌肉筋骨仿佛被這股暖流滋養(yǎng)、淬煉,一種扎實的力量感和充沛的精力油然而生,連往日修煉留下的一些細微暗傷,似乎都得到了緩解。
“呼……”霍天淵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感受著體內(nèi)涌動的力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至此,丹藥、利器、體魄,三方面的強化籌備,已初步完成。
他站在窗前,望著東方天際泛起的第一抹魚肚白,輕輕活動了一下筋骨,發(fā)出一陣輕微的噼啪聲。
所有的準備,都已就緒。
現(xiàn)在的他,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好。
只待小比鐘聲敲響,便可利刃出鞘,龍歸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