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里沒提兒子的名字,也沒附照片,但林野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著,越想越悶。
約定的火鍋店在巷口,張馳已經(jīng)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擺著兩盤肥牛?!澳阍趺椿厥??
臉色這么差,跟被鬼攆了似的。”張馳遞過一杯冰可樂,眼神里滿是疑惑,“還有,
昨天你不是說要帶畫稿給我看嗎?怎么沒拿?
”林野捏著可樂杯的手頓了頓:“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帶畫稿?”“昨天啊,”張馳皺起眉,
“你在微信上跟我說的,說新畫的插畫有個細節(jié)想讓我提提意見。怎么,你忘了?
”林野的后背瞬間竄起一股涼意。他昨天一整天都在趕稿,根本沒跟張馳聊過微信,
更別說提畫稿的事。他拿出手機,
點開和張馳的聊天記錄——最新一條是下午張馳催他吃飯的消息,往上翻,
昨天的對話停留在“明天晚上一起吃飯”,后面再沒有任何內容?!澳憧矗瑳]有。
”他把手機遞過去,聲音有點發(fā)緊。張馳湊過來看了一眼,愣了愣:“不對啊,
我明明看到你發(fā)了……難道是我記錯了?”他撓了撓頭,沒再糾結,端起鍋子倒上湯底,
“可能是我刷朋友圈看混了,不說這個,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總覺得你怪怪的。
”林野沒說話,低頭攪著碗里的蘸料。張馳說的“記錯”,和母親說的“阿哲”,像兩根針,
扎在他心里。如果只是一次,能說是巧合,可接連兩次,
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在說“他做過沒做過的事”,這就不是巧合了。晚飯吃到一半,
林野借口去洗手間,繞到火鍋店隔壁的便利店買煙。他不抽煙,
但剛才在巷口看到便利店的招牌時,
腦子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早上母親說“陳哲也在老城區(qū)”,說不定便利店老板認識?
“麻煩拿一包煙,軟云?!彼麑χ衽_后的老板說。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
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遞過煙:“小伙子,昨天不是剛買過嗎?怎么又來買?
”林野的手僵在半空中:“昨天?我昨天沒來過。”“咋沒來?”老板放下手里的報紙,
指了指柜臺角落,“昨天下午三點多,你戴著個黑色口罩,也是要的軟云,付的現(xiàn)金,
還問我這附近是不是有個叫陳哲的人住。怎么,今天就忘了?
”轟——林野腦子里像炸了一聲雷。昨天下午三點,他正在公寓趕稿,連門都沒出過,
更別說戴口罩來買煙,還問陳哲的名字?!按笫?,你確定是我?”他往前湊了湊,
指著自己的臉,“昨天來的人,跟我長得一樣?”老板仔細看了他兩眼,點頭:“一模一樣,
就是戴了口罩,露著眼睛,我記得你這眼角有顆小痣?!崩习逯噶酥缸约旱难劢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