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破例,實有不公之嫌。不患寡而患不均,此乃亂象之始。”
天豐掃她一眼,答音中毫無波瀾。
但能叫所有人都了解到,她已有了些慍怒。
“天柏,你須知道,我宗七術中的【陰陽道瞳】、【三重天光】和【黃粱夢】均是師祖所留,其余四術方是宗門代代積累而來,嚴格來說,這三門仙術本就和天工法脈息息相關?!?/p>
“而且如今是祖師賜法,你是在質(zhì)疑祖師為亂象之始?”
“天柏,你好大的膽子。”
天豐面容冷肅,第七境的威壓朝外彌漫,壓在那紫衫女修身上,叫其動彈艱難。
“若是有第二次,本尊絕不顧念往日情誼,定要你這膽敢冒犯祖師威儀的狂徒,受足懲戒!”
天柏遭了駁斥,半晌說不出話來,面色更顯得難看。
待得威壓撤去,她狠狠拂袖,藏在袖袍中的拳已然緊握。
天柏看向殿中,想起之前座下小徒弟雖然失蹤,但魂燈未滅,還曾燃得由衰至盛,赫然是重返巔峰之兆。
她擅長掐算,自然為門下弟子占卜過,亦知曉江云絳乃強運之人,可逢兇化吉。但沒想到還沒過多久,那魂燈便是直接熄滅,象征著其主身死魂消。
天柏窮盡畢生的占卜之功,卻也未有所得,涉及到的對象,顯然是被遮蔽了天機。
沒有任何證據(jù),但她有九成把握就是少蘅所下殺手,那枚道子印璽,傳聞也本就有遮蔽天機命理的功效。
她好不容易所選到的關門弟子,資質(zhì)、氣運、心性均是絕佳,是再合適不過的傳承法脈衣缽之人,卻折戟沉沙,付之一炬。
人心本就有所偏向,天柏對那罪魁禍首,怎能不怪?
而此刻殿中的少蘅,則全然不知殿外守著掌教和數(shù)位長老。
在她的靈識探測之中,有黑白二氣糾纏成光束,從天際掠入殿中,浮現(xiàn)自己的面前。
此物不斷變化,是兩道色澤澄明的流光,是一黑一白的游魚,是兩枚形態(tài)奇異的符文……
天工神女開口道:“此法乃是本座昔日所得,喚作【陰陽道瞳】,孕育陰陽二氣,乾坤寰宇之內(nèi),無物不可被磨損絞殺。在本座當年時代,亦被喚作‘陰陽殺瞳’,在當世也應當是最頂尖的殺伐之術?!?/p>
“既你眼瞳有傷,不妨修行此術試試,若待略有小成,陰陽二氣盈瞳,足將那雷霆道傷抹去,再以你眼中的充沛生機,便可痊愈?!?/p>
少蘅聞言心頭一驚,轉(zhuǎn)而又覺得理所當然。
眼前的僅僅是一道神念化身,但卻是天工神女所留,所以僅僅是一個照面,就能將她雙目當前的情況探查得毫無遺漏。
“少蘅,你只須記住,你是本座的傳人。”
天工神女真名寫在那畫卷之上,喚做‘乘神沅’。
此刻她落至少蘅面前,伸指在她眉心點下,那黑白兩色流光當即伴隨著竄入其中去。
“可惜到底只是一具神念所化,只能傳你一些本座關于陰陽大道的感悟。少蘅,待得你修成第三境,要著手晉升脫胎境時,再將本座喚醒?!?/p>
“本座可為你謀,那世間第一等的神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