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老者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抬起頭時,已經(jīng)一臉的驚怖:
“純陽童子命,一甲子功力?”
小鬼騎頭
疤臉老者采陰補陽這么多年,又會竊壽,也只是能讓自己在這花甲之年,仍然保持了接近一甲子純陽功力的程度,但也只是接近而已。
如今卻忽地看到眼前這年輕人,居然真的是一甲子功力,還是童子命,又如何不驚?
自己若是有這道行,早就已經(jīng)入了府,又何需卡在這里若許年?
他簡直無法形容自己這一刻心里那極為突兀的震撼,偏已來不及作出提醒。
在胡麻扯斷了他的白骨鞭時,周圍的叫花子,也已經(jīng)圍了上來,冷燈瞎火的,場面又亂,他們可留意不到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正紛紛使出了自己手里的招,向了中間那人的身上招呼。
這些叫花子都是乞兒幫的,自然不是個個有本事,但好歹也會撒石灰,潑狗血,手里的棍子上,也有不少帶釘子的,還有兩三個聯(lián)手,扯了破網(wǎng)的。
被他們圍上,本事再大的人,也往往應付不來。
更不用說,崔干娘是最惜命的,眼見對方有人殺了進來,更是百忙之中出手,使了咒,招來了紙人,夾在花子們中間。
這在江湖上也有個名堂,就是平南道花子幫里的打狗陣。
只是他們卻也沒有仔細看清,在他們圍了上來的那一刻,已經(jīng)決定了使出真本事的胡麻,卻也沒有絲毫猶豫。
胡麻卻是忽地站定,抬手按在肋下,驟然一聲低吼,滾滾雷音,猶似在林間打了個霹靂,隱約間,倒仿佛是有驚雷在這林子里面炸響。
三炷道行,五雷齊鳴!
“喀……”
這一聲吼,直震得圍到了胡麻身邊的花子,同時愣在當場,離得近的,都已經(jīng)呆若木雞,耳朵里流出鮮血來,神魂不存,氣息中絕,已經(jīng)直接被震死了。
離得遠些的,也仿佛一下子被震得神魂出竅,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手里舉著的棍子都僵在了半空。
滾滾陰氣夾雜著紙人,已經(jīng)在向胡麻飛去,卻隨著這一聲吼,忽地向了外圈蕩開,那些紙人輕飄飄地向外飛了出去,還在半空之中,卻已經(jīng)燃起了火,如同團團鬼火,又潰散落地。
“喀……”
崔干娘身前僅剩的兩個壇子,上面已忽地出現(xiàn)了裂隙。
她如同見鬼,猛得轉過頭來,同樣也被震得頭暈眼花,本能層面生出了無比的恐懼:“怎么了?”
“學了本事,不能暢快的用,也難受啊……”
同樣也在這一刻,胡麻也低低地嘆著,直使三炷道行,再使五雷齊鳴,竟讓他有了種前所未有的淋漓快意。
自己真正的道行是三炷,一炷便是二十年純陽,三炷便是六十年,一甲子。
這已經(jīng)是無數(shù)門道里面的人,所能達到的最高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