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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丁的圣誕節(jié)（現(xiàn)代au）（第4頁）

雖然一學(xué)期下來，她確認了，是浪漫，但只是教授本人浪漫。

課程本身相當(dāng)?shù)膰烂C正經(jīng)。

而托拉姆則用他慘痛的經(jīng)歷確認了另一件事——這門課在通過率低至天怒人怨的六成的情況下還那么難選，似乎不僅僅是因為課程內(nèi)容，更因為那位黑發(fā)黑眼、年輕英俊、學(xué)術(shù)履歷耀眼卻至今單身的教授本人所帶來的巨大吸引。

置于通過率，或許，是教授本人隱藏在溫和外表下的一點對于“湊熱鬧選課學(xué)生”的惡意。

“……你覺得不錯，”托拉姆的語氣帶著點理工科對文科生的敬畏，“因為寫兩千字的報告對你來說可能跟打噴嚏一樣容易。”

他始終無法理解，為什么不能直接算公式解決化學(xué)問題，而非要寫長篇大論討論那些假設(shè)性的倫理困境。

期末時他數(shù)次向妹妹賽伊絲抱怨，只收獲了她看弱智般的眼神。

辛西婭說她能從那些歷史爭論和倫理思辨中聽出浪漫感與故事感。

而他，托拉姆，一個絕望的工科生物，只能聽出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壓力。

于是這一整個學(xué)期，他都縮在教室的角落，記筆記像在拍電報，寫完就加密，不斷掙扎在知識的海洋里，險些溺死后，最終不幸掛科。

現(xiàn)在他想到莫拉卡爾那張臉，他就頭皮發(fā)麻。

辛西婭捧著溫?zé)岬谋?，抿著香甜的熱氣，語氣帶著點好奇：“那你還選？”

托拉姆的耳尖再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他有些慌亂地目視前方，聲音都繃緊了：“因為……因為賽伊絲說那門課對她來說思路挺清晰的……”

這借口蒼白得連他自己都不太信。

從小到大他就沒跟上過賽伊絲的思路，能進同一所大學(xué)純粹因為賽伊絲不想離家太遠。

“嗯嗯，我知道，和我無關(guān)?！毙廖鲖I慢悠悠地拉長了語調(diào)，像羽毛輕輕搔過他的耳廓，“只是……我突然好奇，下學(xué)期《英文寫作與批判性閱讀》的課上……會不會看到你?！?/p>

她說著，眼底漾開一絲戲謔。

托拉姆的腳步明顯遲了半拍，差點同手同腳。

他強作鎮(zhèn)定，聲音干巴巴的：“我……我當(dāng)然不會選那種課的。你放心?！?/p>

辛西婭輕輕一笑，目光掠過他像是被發(fā)絲染紅的耳廓，轉(zhuǎn)向路邊掛著彩燈的冷杉：“我隨便說說的，開個玩笑?！?/p>

托拉姆松了口氣，又有點莫名的失落，低聲問：“……你又是在逗我嗎？“

辛西婭轉(zhuǎn)過頭，眼睛在路燈下瀲滟而美麗，帶著點狡黠的無辜：“你猜？”

托拉姆不敢猜。

他從來猜不透她的心思。

一陣冷風(fēng)吹過，托拉姆縮了縮脖子，過了會兒，他突然想起什么，問道：“你吃飯了嗎？唱到這么晚?！?/p>

但辛西婭歪了歪頭，像是想了想：“酒吧里隨便吃了點薯條和沙拉。等會兒回去再弄點熱湯喝。”

她知道自己的飲食習(xí)慣在托拉姆看來可能有些不健康。

事實上，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托拉姆都誤以為她是素食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