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全然的好事。
雖然她的肌肉記憶和劍術(shù)素養(yǎng)仍在,但這意味著她的皮膚變得異常嬌嫩,失去了過往磨練出的韌性。
即便是眼下這種在她先前連熱身都算不上的練習(xí)強度,也能讓她的虎口和指根處磨出明顯的紅痕,甚至泛起細小的水泡。
貝里安看在眼里,心疼得厲害。
但沒有辦法,希娜勸過,莫拉卡爾反對過,他阻止過——在這件事上,誰也拗不過辛西婭。
看到貝里安走來,辛西婭緩緩收勢,挽了個劍花,將訓(xùn)練劍輕輕靠在石凳旁。
她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翡翠色的眼眸平靜地看著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呼吸略微急促。
兩人在花圃旁的石凳上坐下,周圍是盛放的秋菊與即將凋零的玫瑰,花香混合著泥土的氣息努力地平復(fù)著他的不安。
辛西婭接過信,沒有詢問,也沒有意外,安靜地展開信紙,讀完。
她將信紙輕輕放在膝上,沒有向貝里安復(fù)述任何內(nèi)容,而是直接抬起眼簾,看向他,輕聲問道:“你愿意去嗎?”
她知道他看過了。
他們之間,早已無需這種無謂的偽裝。
貝里安感到窒息。
他掙扎著,聲音因為情緒的翻涌而顯得有些沙?。骸盀槭裁础瓰槭裁聪胱屛易撸俊?/p>
會有不舍或猶豫嗎?哪怕一點?
貝里安看著她的眼睛,努力地尋找著。
可是沒有,她沉靜得像是在詢問他明天的天氣。
“貝里安,你太依賴我了。這樣的狀態(tài),對你,對我,都不健康。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都能喘口氣。”
她這樣解釋,那樣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不健康?”貝里安被這個詞刺痛了,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所以你還是想讓我走,對不對?”
一次次的,從他們初識開始,她就許多次做過這樣的嘗試——她對他有歉意,而她的歉意的表達就是放任他的離開。
她從不挽留他,不會向他尋求未來,滿足他的性欲的宣泄,就好像她真的在扮演一個不會給他造成負擔(dān)的,聰慧、美麗、有分寸,任何人來評價都是完美的床伴。
是很完美,如果他只想要她當(dāng)床伴。
唯一的問題是他不想,他想要辛西婭在乎他,想要辛西婭告訴他,她想要他的承諾。
他愿意對她負責(zé)的,用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