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乘著電梯上行時,張存夜的腦海里完全沒有甘卻的聲音,即使她剛剛還在他耳旁嘰嘰喳喳。
此時此刻,他只聽得見幾個小時之前電話里的女聲,音調(diào)虛弱的挪威語,明顯是多日沒進食的狀態(tài)。
s不肯跟b結(jié)婚。
當時的他,在信號這端抿著唇?jīng)]說話。
沒什么想法,沒什么計劃,沒什么雄心壯志,沒什么未來藍圖。
長指握著薄薄的手機,信號只能把他淺淡的呼吸聲傳達給她。
畸形的愛是怎樣的?正常的愛又是怎樣的?
有些時候,連我們自己都懶得去分辨。
桃花眼輕眨,他切斷了通話。
他跟s一句話都沒說,但養(yǎng)母放他離開了。
大概是她答應(yīng)她不再折騰自己的身體了。
那為什么,到底為什么,一定要等到他這通沒有聲音的電話?
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真的會喜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嗎?
他從來沒有嘗試過,也許永遠不會有機會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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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房間,張存夜剛脫下衛(wèi)衣外套準備進浴室沖涼,門鈴聲像催命鈴一樣響了起來。
他只著黑色的純棉長袖底衫,開門的時候,鬼都能看出來他很不耐煩。
甘卻卻一臉喜氣洋洋地撲上來拉他的手臂,“張張,我跟你說———”
“說就說,拉手做什么?”他抬高手臂,不讓她碰。
“你怎么這么小氣呀?拉手說話比較有情調(diào)嘛!”
“我就是這么小氣。”
他就是這么討厭跟人近距離接觸,就是這么習慣周身清冷沒有煙火氣。
而甘卻,她就是不知道,放在從前或者放在以后,她都是唯一一個能對張存夜又抱又親、上下其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