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便道:“我下去叫點東西吃,你擦擦身子?!?/p>
“今天咱們夜里不動身,你也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再商量怎么送你回家?!?/p>
“……”
香丫頭用力地點著頭:“知道了,公子。”
“要不今天晚上,我睡地上?”
“……”
“不用,你睡床就好?!?/p>
胡麻說著,便走了出來,到了下面堂子里,要了壺酒,一盤子鹵肉,一碟鹽水豆子。
這段時間他與香丫頭在外人面前自稱兄妹,再加上不知何時會有危險,便都是睡在一個房間,只是一個睡床,一個打地鋪,都守著禮節(jié)。
而香丫頭畢竟是個女孩,愛干凈,一兩天還好,七八天塵仆仆,身上都臭了,她也受不了,所以偶爾會擦擦身子。
當然,她腿都磨破了,也得上點藥。
胡麻這是把時間給她留出來。
論起來,她們這點倒不如守歲人,守歲人出汗少,倒更經(jīng)得起風塵。
一邊在堂子里吃著東西,一邊聽著周圍的人海聊,倒也沒有聽見什么特別的消息,不過胡麻除了聽聽旁人的談論,也一直有意無意地看向了門外,見一直沒有異常,才略略放心。
這一路過來,沒有經(jīng)歷什么廝殺,但兇險倒有一回。
最兇險便是第二天的晚上,正守了火堆,耐心地熬著夜,卻冷不丁感受到一陣寒氣。
低頭看去,就連身前的火堆,都變成了碧油油的。
胡麻吃了一驚,慌忙點起了香陣,與香丫頭躲在香陣里,一聲也不敢吭。
隱約聽得,外面的路上,有拖著鐵鏈的聲音走過。
來回走了幾趟,終究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這才慢慢地消失了,火堆也變得正常。
香丫頭當時的小臉都已經(jīng)變得慘白,低聲道:“那是……”
“那是有東西在找我?!?/p>
“……”
胡麻也是在那時候提起了心神,后面的路上,更是一直小心。
中間果然又遇著兩回,都小心躲了過去。
好在兩人易于隱藏,再加上中途改了路程,與對方離得遠了,這三天倒沒有再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