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0章（第3頁）

沈柚指尖抽動了一下，然后，長長地嗯了一聲。

他好像醒了，又好像沒醒，只是將臉更深地埋向毛絨玩偶柔軟的身體里。

你覺得陸續(xù)怎么樣。陸續(xù)問。

對方的手指又動了一下。

是只壞狗。他聲音悶悶的，像含著團棉花。

壞狗不會幫你揉肚子。

那也是壞狗。

陸續(xù)妥協(xié)了，他沉默片刻，問，是因為我用錄音威脅了你嗎？哥。

沈柚沒有回答。

窗外的雨勢不知何時變得弱而綿密，貼著玻璃沙沙作響?？照{(diào)嗡嗡地運轉(zhuǎn)著，冷凝的霧氣在玻璃上一點點洇開水痕。

呼吸在寂靜里輕輕起伏。

對不起。陸續(xù)說，其實在聽到你的聲音之前，那段錄音，我本來是打算交給警方，作為魏城犯罪的證據(jù)。

后來我改了主意。用這種低劣的手段讓你陪我玩這樣的游戲，是我的錯。

可能是吐真劑在發(fā)揮作用，陸續(xù)的意識也變得有些虛無。

你是誰，在做什么這些我都不會問你。你想聽我說什么。他說，我會說真話。

我討厭魏城，把他送到了男科醫(yī)院。陸續(xù)冷酷地說。

我也討厭許辭，他總是黏著你。我可以幫你搬行李，多少層樓都可以。也可以陪你吃飯，早中晚，每頓都陪。

空氣靜了靜，沈柚慢半拍地說：陸醫(yī)生，你討厭好多人啊。

壞狗又來勁了：我還討厭

不等他開口，沈柚突然抬起手，推了推對方的腦袋，唇邊吐出的字因為困倦，含糊黏連在一起：重死了，你老實點，再吵把你扔出去淋雨。

第16章陪我好嗎

開飯了！都給我滾過來排隊！

鐵勺子重重砸在鐵皮桶上，發(fā)出刺耳的哐當聲，震得人耳膜發(fā)疼。

聽見沒有？聾了？一個個磨磨蹭蹭的！

打飯的師傅叉著腰站在桶前，唾沫星子隨著吼聲濺出來：每人就一個饅頭！多伸手一下試試？看我不敲斷你們的爪子！

他冷冷地掃過面前這群縮著脖子乖乖排隊的小孩子，突然瞇起眼睛，繞過人群，大步往隊尾走去。鞋跟在水泥地上發(fā)出咚咚的悶響，下一秒，抬起徑直抬腳踹向身前的男孩。

男孩被踹到了后腰，撲通摔倒在地，從懷里掉出一根香蕉，骨碌碌滾到了遠處。

想偷東西？我看你是皮癢了！

對方將地上的香蕉撿起來。那根香蕉已經(jīng)摔得有些扁，臟兮兮的，沾著灰，皮上裂開幾道黑紋，一看就不新鮮。他將香蕉扔給男孩：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