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沈專員,我看著像傻子嗎?秦之甫說,那個破研究所里到底有誰在啊,你他媽到底見誰了。
他面無表情地抬起眼:這下好了,把上面惹惱了,認定你消極怠工,罰半年薪水不說,還降了職。這下和我平起平坐了,高興嗎?
沈柚靠在機車旁邊,單手扳住頭盔邊緣,動作輕緩地將它往上掀。短發(fā)被壓得有些亂,幾縷被汗水濡濕的黑發(fā)貼在額角。他將頭盔夾在臂彎,沒什么力氣地用手背擦了一下臉頰沾上的灰:我說的都是真的。
呵呵。秦之甫冷笑一聲,嘴巴刻薄得像削筆刀,你一心虛就開始說這種軟趴趴的話。
。
你個蠢狗,我□□說的是□□真的。沈柚說,非得我罵你才舒服?
秦之甫:火氣這么大。該喝點絲瓜湯了。
沈專員一般不罵人,找他罵要排隊收費。秦之甫詭異地沉默了下來,忽然瞇了瞇眼睛:你手上的創(chuàng)可貼換了?
沈柚眼皮一跳,飛快地背過手。
上一個沾到水了。他說。
哦。那你嘴巴怎么了?秦之甫問。
紅了,腫了。秦之甫客觀評價,親了?
沈柚喉結一滾,下意識抬手往身上摸,想找口罩遮一遮,指尖卻撲了個空。機車服的外兜本就淺,根本沒地方放。他的動作頓在半空,視線往下一落,又瞥見食指上新貼的創(chuàng)可貼,分明嶄新又干燥,貼得規(guī)規(guī)整整,卻好像總在提醒他什么。
他頓了頓:不是。蚊子咬的
嘴硬的沈專員話剛說一半,電話響了,下一秒,許辭哼哧哼哧的喘氣配著大嗓門一起響了起來:沈哥,你說的那種藥我剛剛從庫里拿到了!我看標簽好像是針對催情藥物的鎮(zhèn)定劑,你急用嗎?我馬上給你送到賓館!
安靜。
許辭的回音在車里回蕩,沈柚糟心地閉上了眼。
他沉默了兩秒:沒事了,現(xiàn)在不用了。
嘟。電話掛斷。
沈柚心里想好了措辭,轉頭去看車里的蠢狗,剛要開口,蠢狗說:我不同意。
什么?
秦之甫冷冷地看著他: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沈柚:你在說什么屁話
難怪沈專員的電話打不通,抓人的時候又來晚了幾分鐘,原來是給人當解藥去了。秦專員的注意力徹底跑偏,開始了爆發(fā)式的陰陽怪氣,是誰?算了,我知道是誰。他究竟騙你在賓館里面干什么了?
沈柚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