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a區(qū)運來的貨物已卸載入庫,一切打點妥當(dāng)。
他點了根煙,火光在黑暗里明滅,遠(yuǎn)處傳來貨輪低沉的汽笛聲。
一根煙沒多久就燒完了,調(diào)度員走到倉庫邊,正要最后清點一遍貨物,突然間,他看見遠(yuǎn)處的盤山路上,幾道黑影正無聲地逼近。沒有車燈,沒有引擎聲,就像一群夜行的鬼魅。
他瞇起眼睛,仔細(xì)確認(rèn)
是一列車隊。
看見車隊的瞬間,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后背。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他手一抖,煙蒂掉到了地上,被手忙腳亂踩滅。然后他連滾帶爬地跑到了車邊,迅速發(fā)動了車子,狠狠按了幾聲喇叭,對碼頭的同伴發(fā)出了提醒。
刺耳的喇叭聲撕裂靜謐,原本平靜的海面瞬間起了波瀾,騷亂中,碼頭上亮起數(shù)道手電筒的光芒,繚亂無序地照亮了黑夜里潛行的巨物。
魏城坐在急診里掛吊瓶。
這兩個月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在這過夜了。他破相青腫的臉上神色陰沉,腦門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手指不耐煩地反復(fù)戳著屏幕,不斷撥打給備注為李華的那個號碼。
媽的、媽的。
他不斷咒罵著。
他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姓陸的就從夜總會消失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他的助理。魏城感到無與倫比的羞辱與惱火。李華他媽的是他的助理!他出了事,對方竟然敢丟下他這個老板,去幫一個外人?!
被當(dāng)眾打成那個樣子,他魏城的面子以后還往哪擱?
如果不是因為李華他眼底恨意翻涌,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勾引他的賤人,他怎么可能有今天這樣狼狽的時候?
嘟
又是一段長長的通話結(jié)束音,對面依舊無人接聽。
魏城狠狠地摔了手機(jī):操!
手機(jī)重重砸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急診里的人都被這動靜吸引了注意。他心里的火無處宣泄,怒罵道:都他媽干自己的事去!
可能是覺得他是個不能惹的瘋子,眾人紛紛回過頭去,不敢再招惹他了。
安靜的大廳內(nèi)忽然響起一陣手機(jī)鈴聲。魏城扭頭一看,是自己的。
他從地上撿起手機(jī),看清來電后,皺了皺眉頭:喂?
電話那頭沒等來回應(yīng),先傳來一陣壓抑的、帶著慌亂的喘氣聲,像是有人捂著嘴急跑。緊接著,一道壓得極低卻止不住發(fā)顫的聲音撞進(jìn)來:魏總碼頭、碼頭出事了!特、特情局的人查過來了
魏城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么?!他們怎么會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