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有一份檔案,還沒有來得及放出去,你應(yīng)該很感興趣。
泛著凜冽冷光的屏幕猝不及防出現(xiàn)在沈柚眼前,刺眼的光線像針一樣扎進眼底,他眼球猛地收縮,視線都跟著發(fā)花。下一秒,身體像是被凍住般不由自主地僵硬,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里面有不少熟悉的名字,是吧。有你那個從前在福利院里的玩伴,還有那些欺負你的人,這些,我都幫你一筆一筆記著呢??丛谀愕拿孀由?,我才壓著沒動這份東西。
杜南洲徐徐地陳述著,帶著點明知故問的殘忍。
你猜要是這份檔案公布出去,他們會怎么樣,又會怎么想你?
沈柚慢慢說,我去你大爺。
他罵得很冷,盯著杜南洲的臉,好像要是被他咬到,就能從上面生生撕下一塊血肉來。杜南洲明顯愣了一下,眼神里閃過點意外,緊接著,悶笑出聲。
放心,我只是想找你敘敘舊。只要你配合,我不會把這些放出去的。他輕描淡寫地熄了屏幕,又張開手,聽話,把藥給我。
過了良久,似乎意識到自己沒有別的選擇,沈柚終于動了,將口袋里的紙包拿了出來。
還有什么。他平靜地問。
杜南洲接過紙包,隨手丟進了隔間的馬桶,按下沖水。
嘩啦啦的水流聲掩蓋了其他動靜。他收起槍,溫聲說:我還要你現(xiàn)在去做另外一件事,然后到二樓露臺找我。
二樓賭區(qū)來往的人很多,沈柚手里捧著一瓶酒,穿梭在其中。
兩邊特制的屏風彎彎繞繞,將里面的人影罩得模糊不清。他走到觀察了很久的那扇屏風面前,敲了敲。
屏風拉開,一股淡香傳出來。
開門的侍者從他手里接過酒,沈柚低著頭,走到桌前,拿起牌盒。
杜南洲要他做的事,是在這里拖住傅折,拖延時間。
包廂里氣氛融洽,交談并沒有因為他的進入而中斷。對面女士的笑容優(yōu)雅,正在和身旁的人攀談,偶爾看幾眼面前默不作聲的荷官。
她雙手交疊,撐在臉側(cè),望著斜前方的人,問:傅先生最近好像很受歡迎呢。聽說新的提案也通過了,安全局那位喬局長可幫了大忙。
她說完,卻沒有人回應(yīng)。傅折平淡地看著自己的腕表,說:我一會兒還有事,你們繼續(xù)吧。
眼見他就要起身,都是理事會里的人精,那位女士意猶未盡地說:先玩完這一局再走也不遲,人家荷官都已經(jīng)洗好牌了呢。
幾乎是她的聲音剛落,面前那個荷官就配合地彎下腰,白手套抵著牌,穩(wěn)穩(wěn)推到了客人面前。
傅折:
他多看了這個荷官一眼,對方低著腦袋,繼續(xù)發(fā)牌,神情專注,動作流暢沒有一絲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