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糙理不糙。
你再這樣沒大沒小地說話,我就把你小名叫豆腐的事情告訴所有人。
聞言,秦之甫老實了一會兒。沈柚趁機抽了張紙,試圖擦掉身上的臟污,但顯然無濟于事,需要回去換衣服。他摸出手機,正打算請半天假,身后的人又說:你真的沒發(fā)現(xiàn)嗎?
沈柚怕了他了,有些排斥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什么?
他對你。秦之甫言辭犀利地表示,從前我就注意到了,你還養(yǎng)他的時候,他看你的眼神就有點問題了。
你到底在跟我打什么啞謎。沈柚受不了地說。
沉默。然后秦之甫抬眼,用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他喜歡你。
一片寂靜中,紙杯又爆炸了。
這次咖啡液順著指縫瘋狂涌溢,沈柚的衣服徹底糊成一片,沒法看了。
秦之甫疑惑地說:你為什么這個表情?
沈柚愣了一秒,很快低下頭,擦了擦眼鏡,并且呼吸。氣順了一點后,他說:你搞錯了。
我不覺得。你是不是壓根沒意識到你對他有多么好?秦之甫停頓了一下,忍了又忍,終于說,你自身難保的時候,為了他去做沒人愿意接的最臟最危險的活,結(jié)果差點死掉。出完任務要趕回家,發(fā)著燒要給他開家長會,要是有一個人每天都在拼命掙錢,就為了讓我過得安穩(wěn),我也得愛上他。
同樣是裝情侶,裝愛人,你對其他人、對杜南洲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
你是不是對他有感覺了?
嘩啦。
涼透的咖啡不負眾望地潑到了秦之甫刻薄的臉上。
沈柚解安全帶、拉車門、下車,對著坐在路沿石上默默啃餅的許辭說:去洗一下車,多少錢我給你報銷。
啊?
沈柚沒理他,將濕淋淋的外套脫了下來,頭也不回地往公寓走。
他給秦之甫發(fā)消息,讓他趕緊滾回b區(qū)待命,然后又點開和陸續(xù)的聊天框。
[我的衣服臟了,要回家換一下。]
會不會還沒醒?
沈柚將輸入法里的字一點點刪掉,熄屏。
換個衣服而已,挺快的,他動作輕一點就是了。
上了電梯,輕手輕腳地開門,沈柚掃了一眼玄關,陸續(xù)的衣服和鞋子都還在,應該還沒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