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柔,”沈毅的聲音緩和了一些,卻帶著更深的冰冷,“我不管你是被誰挑唆,也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勾結外人、污蔑嫡姐、圖謀家族寶物,這些罪名,每一條都夠你受的。若不是看在你母親臨終前托付我照顧你的份上,我今日定不會饒了你!”
沈清柔聽到“你母親臨終前托付我照顧你”,心中一動,連忙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哭著道:“父親!女兒真的知道錯了!求您看在母親的面子上,再給女兒一次機會!女兒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沈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復雜情緒,沉聲道:“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但你必須記住,這是最后一次。從今日起,你禁足半年,每日抄寫《女誡》和《孝經(jīng)》各二十遍,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靜云院的丫鬟婆子,除了負責你飲食起居的,其他人全部調(diào)走,由管家重新安排人手過來——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在你耳邊說些不該說的話?!?/p>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另外,柳姨娘教子無方,罰俸半年,禁足三月,閉門思過。她院里的人,也一并徹查,若是發(fā)現(xiàn)有與外人勾結的,嚴懲不貸!”
沈清柔聽到“禁足半年”“抄寫二十遍”,心中雖有不滿,卻不敢反駁——她知道,能保住性命已經(jīng)是萬幸了。她連忙磕頭:“謝謝父親!女兒一定好好反省,絕不辜負父親的期望!”
沈毅沒再看她,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背對著沈清柔,聲音低沉:“沈清柔,你記住,你是沈家的女兒,你的根在這里。若是有一天,你連這點都忘了,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靜云院,留下沈清柔一個人站在屋里,望著沈毅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恐懼,有不甘,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
她知道,沈毅雖然饒了她這一次,但對她的信任已經(jīng)蕩然無存。以后在鎮(zhèn)國公府,她的日子只會更難??伤粫瓦@么算了——暖玉還在沈清辭手里,蕭景淵也還沒放棄,只要還有機會,她就一定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讓沈清辭和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沈毅離開靜云院后,沒有回自己的書房,而是去了沈老夫人的“慈安院”。老夫人正坐在窗邊看書,見到沈毅進來,連忙放下書,問道:“怎么樣?清柔那孩子可有悔意?”
沈毅在老夫人對面坐下,嘆了口氣:“表面上看是有悔意,可我總覺得,她心里根本沒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已經(jīng)罰她禁足半年,每日抄寫《女誡》和《孝經(jīng)》,還把她院里的人都換了,希望能讓她好好反省。”
老夫人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換了院里的人,能斷了她和柳姨娘的聯(lián)系,也能防止她再和外人勾結。對了,柳姨娘那邊,你打算怎么處置?”
“我罰了她俸半年,禁足三月,”沈毅道,“她院里的人也會徹查,若是發(fā)現(xiàn)有問題,絕不輕饒。母親,您放心,經(jīng)過這次的事,我一定會加強府里的管理,絕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fā)生。”
老夫人欣慰地點了點頭:“你能這么想就好。清辭那孩子,這次立了大功,若不是她細心,發(fā)現(xiàn)了春桃的異常,我們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以后,你要多看重清辭一些,她是沈家的嫡長女,以后還要靠她撐起沈家的門面。”
“我知道,”沈毅道,“經(jīng)過這次的事,我也看出了清辭的沉穩(wěn)和聰慧。以后府里的一些事,我會多和她商量,讓她多歷練歷練?!?/p>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府里的事,沈毅才起身離開慈安院?;氐阶约旱臅浚]有立刻處理公務,而是拿起桌上的暖玉圖紙——這是昨日沈清辭給他的,上面詳細畫著暖玉的紋路和一些奇怪的符號。
沈毅看著圖紙,心中思緒萬千。暖玉是沈家的傳家寶,蘊含著神秘的力量,如今認主沈清辭,這對沈家來說,既是幸運,也是挑戰(zhàn)。蕭景淵對暖玉虎視眈眈,敵國勢力也在暗中窺探,沈家想要在這場風波中保全自己,甚至更進一步,就必須依靠暖玉的力量,更要依靠沈清辭的聰慧。
他放下圖紙,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會拼盡全力守護好沈家,守護好自己的家人。
而此時的沈清辭,正坐在窗前,手中把玩著那枚暖玉碎片。碎片觸手生溫,隱隱有微光閃爍,仿佛在回應她的觸碰。她知道,沈毅今日敲打沈清柔,只是暫時壓制住了府里的風波,真正的危機還在后面——暖玉認主儀式越來越近,蕭景淵和沈清柔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在儀式前,使出更陰險的手段來奪取暖玉。
沈清辭深吸一口氣,將暖玉碎片收好。她不能有絲毫放松,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zhàn)。她不僅要護住暖玉,護住家族,還要讓所有背叛者,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月光透過窗欞灑在沈清辭的臉上,映出她眼中的堅定與決絕。一場圍繞著暖玉的較量,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