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的出現(xiàn),打亂了蕭景明的節(jié)奏。他笑著站起身,道:“你這猴兒,哪里是來找本王喝茶的?怕是聞著沈姑娘的味兒,特意過來的吧?”
蕭玦翻身下馬,走到亭子里,目光在沈清辭身上掃了一圈,見她神色如常,才笑著對蕭景明說:“皇兄這話可就錯了,小弟是聽說皇兄找沈姑娘說話,怕沈姑娘一個姑娘家在這里不自在,特意過來護著點。畢竟沈姑娘昨日救了小弟,小弟總不能讓她受了委屈。”
他這話半真半假,既點明了自己和沈清辭的淵源,又不動聲色地把“護著沈清辭”的態(tài)度擺了出來。蕭景明看著兩人之間默契的眼神,心里更清楚了——蕭玦這是把沈清辭當成自己人了。
“你啊你,”蕭景明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行了,本王跟沈姑娘也聊得差不多了。沈姑娘,今日多謝你過來陪本王說話,改日回到京城,有空可以常去東宮走動走動。”
這話算是給了沈清辭一個面子,也算是釋放了一個信號——東宮暫時不會對她和沈家動手。沈清辭連忙道謝:“多謝殿下抬愛,臣女若有機會,定會去東宮向殿下請安?!?/p>
蕭景明又跟蕭玦閑聊了幾句,便借口還有事,先行離開了。亭子里只剩下沈清辭和蕭玦兩人,風(fēng)一吹,矮松的影子落在地上,晃得人眼暈。
“太子找你說什么了?”蕭玦率先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關(guān)切。
沈清辭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壓下心里的思緒,笑道:“也沒說什么,就是問問昨日圍獵的事,再關(guān)心了幾句我父親。不過太子殿下的話里話外,倒是把臣女好一頓試探?!?/p>
蕭玦挑了挑眉:“那你怎么應(yīng)對的?”
“還能怎么應(yīng)對?”沈清辭放下茶盞,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當然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半個字都不提。不過多虧殿下你及時過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跟太子殿下繼續(xù)周旋下去?!?/p>
蕭玦看著她眼底的笑意,心里也松了口氣。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巧的錦盒,遞給沈清辭:“這個給你。”
沈清辭接過錦盒打開,就見里面放著一枚小巧的銀哨,哨身上刻著精致的花紋?!斑@是?”
“這是我靖王府的信號哨,”蕭玦解釋道,“你拿著,若是遇到什么危險,就吹這個哨子,我的人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太子今日雖然沒對你怎么樣,但他心思深沉,誰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么?有這個哨子,你也能多份保障?!?/p>
沈清辭握著那枚銀哨,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心里卻暖了幾分。她抬眼看向蕭玦,認真地說:“多謝殿下?!?/p>
“跟我還客氣什么?”蕭玦笑了笑,目光落在她頭上的墨玉簪子上,“你今日戴這支簪子,倒是挺好看的?!?/p>
沈清辭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嘴角彎了彎:“殿下送的東西,自然要好好戴著。再說了,戴著它見太子殿下,也能讓太子殿下明白,我可不是沒人護著的?!?/p>
蕭玦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你啊,倒是越來越機靈了。對了,明日圍獵的重頭戲是獵熊,蕭景淵肯定會趁機搞事,你到時候跟在我身邊,別走遠了。”
沈清辭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蕭景淵昨日吃了虧,今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過我也不是前世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他要是敢來惹我,我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p>
兩人又在亭子里聊了會兒,商量著明日應(yīng)對蕭景淵的對策。晨光漸漸升高,透過矮松的縫隙灑在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遠處傳來營地的喧嘩聲,新的一天開始了,而屬于沈清辭的戰(zhàn)場,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