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心頭一震,面上卻不動聲色:“殿下說笑了,我不過是想護住家族,報仇雪恨罷了。”
“報仇雪恨也好,攪動風(fēng)云也罷,只要你不站在我對立面,我就會是你最強的后盾?!笔挮i喝完杯中的茶,起身準備離開,“對了,今晚太子殿下要在主營帳設(shè)宴,你最好小心些。蕭景淵那個人,最擅長在宴會上做文章?!?/p>
蕭玦走后,挽月忍不住問道:“姑娘,靖王殿下好像知道您重生的事,要不要……”
“不必擔(dān)心?!鄙蚯遛o搖頭,“他就算知道,也不會害我。畢竟,我們的敵人是同一個?!彼叩綘I帳門口,望著遠處的獵場,眼底閃過一絲決絕,“今晚的宴會,倒是個揭穿沈清柔陰謀的好機會。”
傍晚時分,主營帳外已是燈火通明。沈清辭穿著一身石榴紅的騎射裝,腰間掛著素銀香囊,挽著母親李氏的胳膊走進營帳時,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不是鎮(zhèn)國公府的大小姐嗎?聽說昨兒救了靖王殿下,真是好本事!”
“瞧這模樣,比她那庶妹好看多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小聲點,沒看見太子殿下和沈二姑娘也在嗎?”
沈清辭循著聲音望去,只見蕭景淵正坐在主位左側(cè),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女子,正是沈清柔!她怎么會在這里?不是應(yīng)該被禁足在府里嗎?
沈清柔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轉(zhuǎn)頭看過來,臉上帶著柔弱的笑容,眼底卻滿是得意。她走到沈清辭面前,屈膝行禮:“姐姐,妹妹聽說你也來了圍場,特意求了太子殿下,讓我過來給你賠罪。之前是妹妹不對,不該誤會姐姐,還請姐姐原諒我?!?/p>
周圍的人都露出看熱鬧的神情,等著看沈清辭如何應(yīng)對。沈清辭心中冷笑,面上卻笑得溫和:“妹妹言重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只是妹妹不是被禁足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沈清柔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fù)如常:“是父親心疼我,說圍場空氣好,讓我過來散散心。姐姐,你不會怪父親偏心吧?”
“怎么會?”沈清辭搖搖頭,目光轉(zhuǎn)向蕭景淵,“太子殿下,不知父親是否真的同意讓妹妹來圍場?若是沒有父親的手令,妹妹私自離府,傳出去對父親的名聲可不好?!?/p>
蕭景淵臉色微變,強裝鎮(zhèn)定:“沈大小姐放心,鎮(zhèn)國公已經(jīng)同意了,只是手令還在路上,過幾日就到?!?/p>
“原來如此。”沈清辭點點頭,不再追問,轉(zhuǎn)身走到李氏身邊坐下。她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揭穿沈清柔的時候,得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宴會開始后,眾人推杯換盞,氣氛十分熱鬧。蕭景淵時不時地看向沈清辭,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沈清辭假裝沒看見,自顧自地吃著東西,留意著沈清柔的一舉一動。
忽然,沈清柔端著一杯酒走到沈清辭面前,臉上帶著無辜的笑容:“姐姐,這杯酒我敬你,算是我給你賠罪了。你若是不喝,就是還在怪我。”
周圍的人都看著沈清辭,等著她接酒。沈清辭知道,這杯酒里肯定有問題,若是喝了,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她正要開口拒絕,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沈二姑娘,清辭妹妹不善飲酒,這杯酒我替她喝了如何?”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蕭玦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手里端著一杯酒。他走到沈清柔面前,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吧蚨媚锏男囊猓姨媲遛o妹妹領(lǐng)了。只是下次,還請沈二姑娘不要再勸清辭妹妹喝酒了,她身子弱,經(jīng)不起折騰。”
沈清柔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看著蕭玦,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蕭景淵也皺起眉頭,不滿地看著蕭玦:“靖王,這是我和沈家姐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guān)吧?”
“怎么會無關(guān)?”蕭玦挑眉,“清辭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護著她。太子殿下,難道你想看著我的救命恩人被人欺負嗎?”
蕭景淵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恨恨地瞪了蕭玦一眼,轉(zhuǎn)身坐回自己的位置。沈清柔也不敢再糾纏,悻悻地回到蕭景淵身邊。
沈清辭看著蕭玦,眼底閃過一絲感激:“多謝殿下?!?/p>
“舉手之勞罷了?!笔挮i搖搖頭,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小心點,沈清柔在酒里加了東西,若是喝了,今晚你就會‘不小心’跑到太子的營帳里去?!?/p>
沈清辭心中一寒,沒想到沈清柔竟然這么狠毒。她抬頭看向沈清柔,只見沈清柔正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她,嘴角卻還掛著柔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