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的額頭開始冒冷汗,她沒想到沈清辭會突然查賬,還查得這么仔細。她定了定神,說道:“小姐,那兩匹蜀錦,老奴看您的衣柜里已經(jīng)有很多綢緞了,就想著給二小姐送了一匹,畢竟二小姐院子里的綢緞不多,而且她最近要給老夫人準備壽禮,或許能用得上。還有一匹,老奴想著給畫春做件新衣服,她跟著您這么久,也該添件新衣裳了?!?/p>
“給二小姐送了一匹?給畫春做新衣服?”沈清辭眼神一冷,“劉媽媽,你倒是大方。用著我的月例,給別人送東西,還不告訴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這院里的東西,你想給誰就給誰?”
劉媽媽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忙磕頭:“小姐,老奴不敢!老奴只是覺得二小姐和畫春都不容易,才自作主張的,沒有別的意思。求小姐饒了老奴這一次吧!”
“不容易?”沈清辭站起身,走到劉媽媽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二小姐是鎮(zhèn)國公府的庶女,吃穿用度都是府里供給的,哪里不容易了?畫春是我的丫鬟,她的衣裳自有我來安排,用不著你費心。劉媽媽,你還是說實話吧,那些東西,到底是你自己要送的,還是有人讓你送的?”
劉媽媽心里慌得不行,她知道沈清辭這是懷疑到沈清柔身上了??伤钦f了實話,沈清柔肯定不會放過她;要是不說實話,沈清辭現(xiàn)在已經(jīng)起了疑心,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畫春的聲音:“老夫人!您怎么來了?”
沈清辭心里一動,祖母怎么會突然過來?難道是沈清柔走漏了風聲,去搬救兵了?
她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到門口迎接。
只見老夫人拄著拐杖,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深紫色的錦袍,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清辭,聽說你醒了,我過來看看你。”
“祖母,您怎么親自過來了?快請坐?!鄙蚯遛o連忙上前扶住老夫人,心里卻在快速思索——祖母這個時候過來,說不定是為了劉媽媽的事情。
老夫人坐下后,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劉媽媽,眉頭微微蹙起:“這是怎么回事?劉媽媽怎么跪在地上?”
劉媽媽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說道:“老夫人,老奴……老奴不小心惹小姐生氣了,求老夫人為老奴做主啊!”
老夫人看向沈清辭:“清辭,到底怎么回事?”
沈清辭沒有隱瞞,把賬本上的問題一一告訴了老夫人,最后說道:“祖母,劉媽媽用著院里的月例,給二小姐送東西,還不告訴我,我只是問問她,她就跪在地上求饒,好像我欺負了她一樣?!?/p>
老夫人聽完,臉色沉了下來。她看向劉媽媽,語氣嚴厲:“劉媽媽,清辭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挪用小姐院里的東西,還送給二小姐!”
劉媽媽嚇得渾身發(fā)抖,連忙磕頭:“老夫人,老奴知錯了!老奴再也不敢了!求老夫人饒了老奴這一次吧!”
老夫人冷哼一聲:“你在我身邊待了這么多年,我還以為你是個懂事的,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清辭是府里的嫡女,她院里的東西,豈容你隨便亂動?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在清辭院里當差了,去后廚幫忙吧!”
劉媽媽沒想到老夫人會這么懲罰她,心里又怕又恨,卻不敢反駁,只能連忙磕頭謝恩:“謝老夫人恩典,謝老夫人恩典!”
說完,她灰溜溜地爬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劉媽媽離去的背影,沈清辭心里松了口氣。她沒想到老夫人會這么干脆,竟然直接把劉媽媽調(diào)離了她的院子??磥?,老夫人雖然疼沈清柔,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分得清主次的。
“清辭,”老夫人看向沈清辭,眼神里帶著一絲擔憂,“你剛醒過來,就不要為這些小事生氣了,傷了身子就不好了。明日就是我的壽辰,你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神?!?/p>
“孫女兒知道了,謝謝祖母關(guān)心?!鄙蚯遛o乖巧地說道。
老夫人又叮囑了幾句,才起身離開。
送走老夫人后,畫春興奮地說道:“小姐,太好了!劉媽媽終于被調(diào)走了!以后咱們院里就清凈了!”
沈清辭點點頭,心里卻沒有放松。劉媽媽雖然被調(diào)走了,但沈清柔肯定還會派其他人來她院里當眼線。而且,劉媽媽在院里待了這么久,肯定還有其他同伙,她必須盡快把她們找出來。
“畫春,”沈清辭看向畫春,“你去查查,劉媽媽在院里這些年,和哪些丫鬟走得比較近,尤其是最近幾個月,有沒有人經(jīng)常去二小姐院里走動?!?/p>
“好的,小姐,我這就去查!”畫春連忙點頭,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沈清辭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堅定。劉媽媽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