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也算是皆大歡喜,胡麻將換來的糧食與一應(yīng)事物,搬到車上,便拉開驢車,讓他們過去。
繼續(xù)向前,倒果然發(fā)現(xiàn)愈發(fā)地荒涼,活人不見幾個,路邊倒不時有森森白骨,瞪著兩只黑洞洞眼窩,看他們過去。
看樣子,話說起來容易,但這里鬧的匪患,委實不小。
論起來,倒也是與自己之前所在的世界不同了,這是亂世,兇世,妖世。
若在自己上一世,趕上這樣的時候,趁了皇帝被人剝皮,官府不敢露頭,但凡有哪個地方鬧了災(zāi),活不下去,便立刻有人扯起旗號來造反爭天下了。
但偏偏這世界,有神秘的力量硬是穩(wěn)住了局面。
便如那一夜之間殺光了響馬悍匪的人……
得是什么樣的人,才有本事一夜之間屠光了整個山寨?
這些事情,只是躲在明州府,卻實在沒有辦法想象。
不過,既得了提醒,他們便也不敢大意,都打起了精神,加快了趕路進程,離開這地。
這一晚上,當然也就不用想著休整了,找了個荒村落腳,天亮再行。
可眼看著這片荒地快要過去,張阿姑倒有些心緒不寧了起來,時不時回頭看看,胡麻察覺到了什么,也跟著回頭瞧了一眼。
倒不見有什么,只有路邊幾只野狗,蹲在草叢里,眼睛紅紅地看著他們過去。
在這種荒地里,野狗實在不少見,成群結(jié)隊,倒與狼群也似了。
若真是孤身遇見,說不定它們也真會吃人。
“阿姑,有問題?”
見張阿姑幾番回頭,胡麻便湊了過去,低聲問道。
張阿姑也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確定,道:“你瞧那些野狗,是幾只?”
胡麻微微一怔,回頭看了一眼,影影綽綽看不清,道:“似乎有個三四只的樣子?”
張阿姑道:“它們剛才叫沒叫?”
這倒把胡麻問住了,想了一下,道:“一開始叫了兩聲,后來好像就只是一直在后面跟著了……”
張阿姑臉上頓時多了一抹憂色。
胡麻好奇了起來,先不問,但卻留心起了那些野狗,就見它們一直遠遠地綴著,距離不拉近,卻也不走遠,直到有個伙計,被它一直盯著,心里發(fā)毛,向著它們丟了一塊石頭。
野狗居然不怕,陰瘆瘆地看了他們一眼,等離遠了些,繼續(xù)跟著。
“這里的野狗已經(jīng)不怕人了……”
胡麻也默默想著,心里愈發(fā)覺得奇怪:“狗喜歡叫起來兇人,但這些怎么卻不叫?張阿姑關(guān)心這個又做什么?”